徐泽心大,“哦”了一声没再追问。他愣了愣神,看到熟悉的街景才想起自己此番进入满月井的目的。
他的后背很快冒出一层冷汗,“完了完了,满月井的封印!那些怪物该不会逃出来吧?!”
一旁的噎鸣残片不以为然地回答,“若木枯死,神殿崩塌,瀛洲没有了支撑就会沉到那一方天地里更深的地方,那些怪物多半是死了。哪怕有个别漏网之鱼,你让这小子帮你重新布个阵法,应当可保万无一失。”
“那就好,那就好。”徐泽拍拍胸口。
他后知后觉想到自己以后都不必再跟满月井打交道,不禁浑身一松,差点没站稳。
“太好了。天知道我每个月都提心吊胆的,生怕一个不小心成了瀛洲镇的罪人。现在我总算能睡个安稳觉了。”他轻轻跳起来,十分雀跃。
韦知翔插话道:“那些被困在岛上的怨灵呢?”
“他们的血肉都埋在瀛洲岛上,怨气又得不到消解,只能长长久久的困在那片土地上,倒是不会给外面带来糟糕的影响。”秦悦一边把扳指放回去,一边解释道。
噎鸣残片跟着点点头,“正是如此。甚好。瀛洲一事已了,各位自当珍重,告辞!”
他潇洒地转过身,就像一只月夜下的萤火虫,逐渐飘远。
“您这是打算去哪儿?”秦悦问祂。
“吾被困在神殿千余年。此次自当四处游历,直到泯灭于天地之间。”说着,祂忽然停了下来,深深看向秦悦,“年轻人,命数虽然已定,但并非没有转圜的余地。古神已死,天地间再没有什么牢不可破的东西了。”
“我明白了。多谢您的提点。”秦悦体会到对方的善意,毕恭毕敬地行了个拱手礼,目送祂走远。
但是很可惜……噎鸣残片的话非但没有起到宽慰的作用,反倒令他心头一跳。
这不正从侧面证明了,妙音鸟之前的预言吗?
他真的会死……关云横也会?这太可笑了!让他对未来生活一点期待感都没有。
“祂什么意思啊?”徐泽小声嘟囔,朝秦悦靠拢。
没有得到任何回答。他发现青年正眉头紧锁,似在考虑什么严肃的人生大事。只得闭上嘴,看了眼时间。没想到吓了一跳,“咦?我们记得咱们困在下面那么久!上面居然——只过了半个小时?”
“不会吧。最起码也是一晚上的时长了。”韦知翔表示不信。
徐泽转动手腕,将表面翻转给他看,“喏,不信你们自己看。”
“这也太神奇了吧。早知如此,我也不必心慌了。”
秦悦倒是没表现出过份的惊讶。他进来的时候,只有林澄邈还醒着,心中早已有了预判。
广场周围的小店,一到深夜就会把桌椅板凳支出去几张,供夜游古镇的客人们光顾。
此时,趴在桌面上的客人们有了清醒的迹象。他们三三两两抬起头,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继续数个小时前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