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没有想过,她也许早就知道呢。”徐修远不动声色地问。
“知道就知道吧,”平秋慢吞吞道,“反正,也没有关系了。”
“这些事情,除了你和我,还有谁知道?”
“没有了。”
“徐瑞阳都不知道?”
摇一摇头,平秋说:“我那个时候,不想告诉他。”
徐修远又问:“那为什麽现在告诉我?”
平秋抬头看他一眼,像是认不出徐修远了似的,他专注地盯着徐修远脸上每一处细节。
忽然,他伸手将徐修远用力抱着,两手扣在他后背,脸颊贴在他胸口。平秋不说话,但他的举动已经替他回答:没有过早或太后,一切都是刚刚好,没有缘由,没有预兆,他想说,那就说了。
“你不知道?我知道,”徐修远却说,“那是因为你爱我,你信任我,愿意把你所有秘密都告诉我。”
徐修远喜欢的平秋,是擅长爱人的平秋。而擅长爱人的平秋,往往都是赤裸裸的,没有秘密的。今天,是平秋亲手把自己的秘密交到徐修远手掌心来了。
这夜,平秋睡得很沉很香,没有做一个梦。
第二天一早,徐修远赶着第一节课的时间返校。他洗漱,平秋在客厅替他收拾挎包,桌上手机叮的一响,平秋以为是自己手机,可一看锁屏界面,视线即刻被几条短信吸引住。
徐修远给父亲方海昌的备注是全名,平秋看着他的讯息一条接着一条地跃到主屏上来:一条质问徐修远究竟在做什麽,让他赶紧回电话;一条是说他哥徐瑞阳这回是铁了心地要离婚,连曹严华都和他一个鼻孔出气,离婚协议拍在桌子上,他妈气得快发疯;还有一条是说孩子的问题。
但是锁屏很快黑下去,浴室跟着也有动静,平秋没再细看,装作路过,却魂不守舍的,还用擦脸的毛巾在流理台前来回地擦拭。
徐修远笑他晨起糊涂,一边将手机揣进衣兜,一边取下门口衣架上的外套。平秋习惯为他扭衣扣,因为心神恍惚,衣扣漏扣一个,一排全乱了。他急忙道歉,手忙脚乱地重扣,反被徐修远握住手,问他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