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同事好奇他们的关系,但平秋通常只是笑笑应对,说两人只是朋友,倒是没有说是邻居。而每每到这时候,一边的储缇微还满脸懵懂,反而叫好事的同事误以为是两人正暧昧,偏偏平秋不承认,这样一传十十传百,平秋居然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做了一回“提上裤子不认账的死渣男”。
至于徐修远,他忙着学校课堂到处奔走,周末则在地铁和公交之间来回辗转。他每周日会来平秋这里住一晚,第二天下午又匆匆跨越大半个城区回校。
平秋每回联系他,他大多在念书自习,背景里有时是乱糟糟的寝室风光,对面上铺还会露出一个呼呼大睡的室友,有时则是安静的自习教室或图书馆,他戴着耳机专心念书,平秋就抱着比脸大的面碗在专心吃面。
印象里,平秋只见过徐修远在小学课堂的样子,总是很认真的,肃着张脸,校服袖子上还别着三条杠。转瞬之间,那个小豆丁突然就变成眼前俊秀的大男孩,平秋酸溜溜地想着时间真是不等人的,徐修远居然长大了,还长成了他这麽喜欢的相貌。
日子就这样平淡无波地往前推着,过了中秋和国庆,十一月来临。平秋畏冷,早早换上大衣,周日和徐修远窝在家里看电影,他被围得身体热乎乎的,打个瞌睡,再醒来电影已经结束。徐修远起身倒水,身上穿的毛衣是平秋新送给他的礼物,只是尺码没挑准,袖子有些长了。
徐修远含糊说句话,平秋没有听清,反问道:“和你的室友吃饭?”
“嗯,还有孙祺,他开学也忙,学校又和我在对角线,不常见面,所以这次也来,”徐修远端着水杯坐回原味,递到平秋嘴边,给他喝一口,“来吧,带你见见我的朋友。”
“你要怎麽介绍我?”
“你想我怎麽介绍?”
既然这麽说,徐修远是摆明要向朋友坦白的。平秋虽然担心他会因为性取向而受到不必要的歧视,但看徐修远都果断,还是答应了。
聚餐时间定在下午六点半,孙祺下午没课,早早到了,茶都喝了一壶,徐修远连同他三位室友才姗姗来迟。
都是同龄的朋友,孙祺背井离乡在外求学,亲密的朋友只有徐修远一个,他又爱玩,一来二去就和徐修远的室友熟络了,几人常在网上一块打游戏。
早前就说好这次是家属见面会,徐修远两个室友都带着女朋友,孙祺点一点人头,忽然发现不对,推了把徐修远,问他:“你对象呢?”
徐修远正给平秋发短信:“快了,路上。”
闻言,孙祺摩拳擦掌,连同其他几位室友也好奇,都说虽然知道徐修远不是单身,但他对女朋友的情况却是完全保密,今天终于能窥真容,人人都好奇徐修远的审美品味究竟如何。
等徐修远手机一响,敲碗苦等的朋友都噢噢噢地连声尖叫,却看徐修远单手一压,声量渐低,他说是家里来的电话,要去外面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