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从浴室里出来，又是怎么入睡的，他已经记不清了。更荒唐的是，甚至开始分不清现实还是梦境，只是感觉里里外外都酸麻成了一片。
再次睁眼的时候，被照进来的日光晃眯了眼，恍如隔世。
旁边的枕头空了一半，只剩下孤零零的自己。恍惚之间，又感觉像是一场幻觉，人呢？
脑袋边上手机一直在震动，闻岁半闭着眼睛接起，带了点不耐烦的起床气：“喂？哪位？”
出声的时候，才发现嗓子哑得像是得了一场重感冒，又钝又沙，相当苟延馋喘的意味。
对面季小屿停顿了几秒钟，大概是在确认是不是打错了电话，好几秒钟才回：“闻岁？你怎么了？”
“被我哥搞死了。”闻岁破罐破摔一字一顿说完，伸手捏过床头温热的水杯，囫囵往干涩的嗓子里灌了两口。
季小屿再度沉默了一阵：“……你还真是直白得厉害，不是要当1吗？就这么从了？”
“别跟我提这个，说着我就来气，你发我那资料根本不靠谱。”闻岁舔了舔下唇，“打电话给我干什么？”
“我们三个已经起床在楼下集合了，是想问你元旦假期有什么安排，要一起出去玩吗？”季小屿后知后觉想起来打电话的目的。
“困，你们去吧，我再躺会儿。”闻岁翻了个身，散架似的，又默默翻回来。
季小屿哦了一声，话里话外带着揶揄：“那没事了，你好好休息。我在楼下刚看见你哥，他在续房。”
闻岁磨了磨牙，冷哼着咬牙切齿说：“让他赶紧给我滚上来。”
季小屿听乐了，笑个不停：“好，祝你能够活着度过元旦。对了，昨晚那烟花贺喜有好多人拍下来了，传到了网上，你们学校论坛现在都快炸了。”
“哎，我就知道，腥风血雨。”闻岁翻了个白眼，直接挂断电话，摸进论坛。
顶端的热贴回复都快过千，简直人不在江湖，江湖上处处飘着他哥的传说。
[1L]：求问昨天有人在现场吗？这个江暗是我们学校的那个？还是同名同姓？[图片]
[2L]：是吧，昨天有听同学说要去给他过生日
[3L]：……我去，烟花秀上放生日祝福，这贵炸了吧
[4L]：他女朋友？要不然哪家富家小姐要追人？
[5L]：讲真，这届同学不行，到现在也没扒出来人女朋友是谁
[6L]：救命，这题真的很难，就没见到他身边有女的
[7L]：难不成是外校的，感觉只有这个可能，毕业前一人血书求个真相
[8L]：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测，但我不敢说
[9L]：楼上闭嘴吧，爱说不说
[10L]：打个缩写，W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