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人却久久没有动手。连颐睁开眼,他手上已经没有拿着枪。正朝她伸手,想要拉她起来。只是他喉咙里发出很奇怪的声音,像是用了**一样:“Weletothewondernd.”
“Wherea蜜?”连颐怯怯地问,她眼睛扫视了一下房间的每个角落,看到枪被放在远处的桌面上,她才渐渐冷静下来:“AndWhoareyou?”
“湿h……”黑衣人让她别说话,异常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发:“Justenjoythetripyouhave,wewon''''thurtyou.”
连颐还没反应过来他说的话,就被那两个大汉又拽去另一个地方。
又是熟悉的黑色房间。不同的是,这里十分宽敞,而在她面前,有七扇门,上面各写着对应的字:湿oth、wrath、e女y、lust、pride、greed、gluttony。
这是七原罪。连颐在想,自己是不是陷入了什么邪教杀人祭奠的地方了……现在怎么逃出去是重点。她没有任何头绪,就被身后的两个大汉往中间的门推了进去,是lust。
她犯了色欲之罪?所以现在要接受惩罚?她看着身后被关上的门,眼前是又窄又长的走廊,决定硬着头皮走下去。
她或许胆子不大,但真遇到什么可怕的事情,总是能很快地镇定下来,然后想解决方法。横也是死竖也是死,不如搏一把,至少死得有尊严。
走了快2、3分钟,她听到前面有一些声响和亮光。于是加快了脚步,在即将到大之前,探出半张脸先看看……
从来只听说过人间炼狱,这回是真的亲眼看见。连颐屏着呼吸,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有被摁着头往满是血液的浴缸里不断挣扎的;有在骑木驴被鞍上带刺的木棍插得下体血肉模糊的;有吊起来被沾满了盐水的鞭抽打得伤痕累累,奄奄一息的;也有身上被滚烫的铁板烙下一个又一个“whore”的;有一个嘴和眼睛都已经被针线缝上,在旁边有气无力地求救着;也有活活惨叫着被割下来乳房和阴部的……
连颐很快就被那些正在行刑的黑衣人发现。她拔腿就想跑,没走出两步就被他们抓到了。拽着头发在地上拖行到那个满是血液的浴缸边,她边呼救边被那些人一下又一下地摁在浴缸里。
她几乎睁不开眼,嘴里鼻腔里全是浓稠腥臭的血,看到什么都是一片血红。血液的腥味使她数次干呕,没法正常呼吸也让连颐有些缺氧发昏,四肢开始乏力。
黑衣人看到她已经失去了抵抗能力,便又拖着她到另一个行刑点。他们将连颐的四肢绑了起来,然后用沾满了血,浸泡过盐水的鞭子往她身上抽——
“啪!”连颐痛得马上清醒过来,她低头一看,腹部出现了轻微的破皮和红肿。她看着正举高手的黑衣人摇头,对方没有理会,再抽一鞭。
破皮的范围更大,开始往外渗血。连颐咬着牙,她没有像其他女人一样痛苦地尖叫,而是沉默地忍受他们一鞭又一鞭的虐打。她坚信,只要坚持活下去,就一定有机会逃出这个地方。
不知道是因为疼痛还是体力尽失,他们从架子上松绑的时候,连颐马上就倒地晕了过去。
她在两眼一黑之前,看到了自己身上的伤痕,有些都快见到骨头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她感觉周围很温暖、明亮。而且有好多个声音在争吵,说的都是中文……
“你都不知道关心一下自己的女朋友呢?”
“那你离得这么近有什么用?我把她交给你,你就是这么照顾她的?”
“你——你牛比啊,警察都像你这样的话——”
“别吵啦!你们还让不让她休息了?要吵出去吵好不好?”
“关你什么事啊!回去唱你的歌吧!大明星来掺和我们干什么?”
“你——”
“她醒了。”最后这个低沉磁X的声音,让那片叽叽哇哇的噪音瞬间停止。
要不是看到这黑压压的一片人头,连颐都要以为自己在天堂了。她缓缓张开眼睛,看到四个人围在床的两侧,大眼瞪小眼地看着自己,他们的表情都是喜笑颜开的。
先映入眼帘的是李泽言,他坐在床畔,握着连颐的手。即使此刻他是微笑着的,也能看到他的眉头都皱出印子来。
另一边是白起,他也握着连颐的手。只是眼里都是担忧,甚至还有些眼红。
凌肖和周棋洛分别坐在两边床边。看来刚刚吱吱喳喳的人应该是他们俩没错了……
连颐刚想坐起身,却发现他们四个人各压住了一个被角,把她固定住在床上。
“……你们都起开,我动不了。”连颐没好气地说。
“医生说你还不能乱动,更不能下床。”李泽言按住她:“多休息一下,我给你出去买点吃的。”
“我去吧。”白起站起身就往外走。
周棋洛自然是知道连颐和李泽言的事,只不过没想到他们进展居然这么快。凌肖倒是像乌眼J一样在后面瞪着李泽言,心想有白起和许墨就算了,现在又多了个李泽言……还有旁边这个话比他还多的周棋洛。
“我去你家里拿点衣服过来吧。”凌肖刚起身,李泽言就说:“不用了,我已经让人买了。”
“……那我去给她买水喝。”
李泽言疑惑:“不是有人去了吗?”
凌肖翻了个白眼,忍住:“那我出去抽根烟总行了吧?”
“请便。”李泽言没有看他:“你也出去吧。”
周棋洛没有问,但他知道李泽言是在说他。一般人这么说他可能会反驳,但这是他老板。只能灰溜溜地出去外面等着。
偌大的病房顿时是只剩下连颐和李泽言。她才想起来:“对了,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会进了那种地方?那是个什么地方?我又是怎么出来的?他们又是怎么知道的?”
李泽言叹气,言简意赅地把整个事件的经过说出来。
原来那个恐怖的地方是在美国德州威奇塔福尔斯的一个精神疗养中心。但是地下几层居然还隐藏着一些专供一些有变态取向的富人虐杀取乐的地方,每年有很多精神病患者和正常人在那一带失踪,没过多久就会发现死亡,只是失踪和发现尸体的地方往往都不是在德州境内,所以这个地方一直没有引人注意。
李泽言说,这个地方直到他们现在在谈话的空隙,也还没被彻底取缔。他只能说这个机构背后的人脉和背景一定不简单,凭他李泽言个人的力量也只能把她救出来,没有办法将那个地方的拥有者绳之於法。不过他可以肯定的是,能把连颐不知不觉从国内送到这个地方的,身份也同样不简单。
连颐沉默了会儿:“我知道是谁。”
李泽言沉Y:“……是许墨。”
连颐惊讶:“你怎么知道?他现在人在哪里?”
“找不到,从前几天就一直联系不上。”李泽言说。
原来,许墨早在高中时期就有很明显的施虐倾向。他和李泽言同读一所私立学校,李泽言早有耳闻许墨奇怪孤僻的性格,高中时候很多女生都追求过许墨,只是没有一个能和他坚持交往一个星期,当时他也没有去深究,毕竟他们本来就不是很熟。直到后来,他的班里有一个女生和许墨交往了差不多两个星期,正当众人都以为她即将打破了许墨“每周换女友”的定律之时,那个女同学居然进了I粗。
“为什么?”连颐不禁好奇,难道她也遭受了非人的虐待?
李泽言摇头:“我只知道她进了I粗,后来我就去了英国,学业帽频,没有和以前的同学来往,就没有再听到任何消息。就连许墨,也是创立华锐之后没多久才重遇的。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以为他这个毛病早就改了,没想到……”他低着头,一脸愧疚,双手裹住连颐包着纱布的小手:
“如果我能早点注意到,早点提醒的话……对不起,真的很抱歉。”
连颐把他的手放在脸旁边靠着:“没事,都是我的问题,我不会怪任何人的……不过,你是怎么找得到我的?我们怎么回来的?”
李泽言背影明显僵了一下,很快他就恢复了正常:“你认为我要找到你很难吗?”
“也是……”连颐完全放松,闭上眼睛:“幸好有你。”
刚推门进来的白起看到这一幕,怔住了。他想了一下,把餐食放在了桌面上,退出房间。
他来到医院的草地上,看到凌肖在抽烟。白起向他要了一根,叼在嘴里不点火,若有所思。
凌肖斜着眼看他:“火都不点,想什么呢?”说完,递给他一个火机。
白起接过,火苗“嗖”一下,燃亮了烟头。他深深地吸了一口,呼出烟雾:“我以为我有能力保护好她。”
凌肖用鞋尖点着地面:“这也不完全是你的问题,这次的事确实有点超纲了……”
“我没有能力的话,怎么给她幸福呢?”白起抹了把脸,又狠狠地抽一口:“我没有富可敌国的财力,也没有叱咤风云的权力……我拿什么去保护她呢?”
他看着凌肖苦笑:“我们都没有那个能力,不是吗?”
凌肖看着白起:“你没有而已,我有。”他拍了拍白起的肩膀,然后将烟头扔到垃圾桶的灭烟筒里:“你知道就够了。”
白起看着凌肖逐渐走远,突然想起,自己和连颐对他的背景确实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