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有可能知道一些内情,宫肆瞬间紧张了起来。
那双微微透着紫色的眼珠转了转,宫肆看到眼前的男人端起手中的酒杯喝了一口酒,磨叽了好半天,这才慢吞吞道:那个萨兰托刚刚拉着我和我签订了一个契约,离开蒲洲之前对于他邀请我的原因只字不能透露的契约。
什么契约?宫肆皱起眉。
微微一笑,朱诺忽然单手解起扣子来,他解得很快,很快就解开了最上面几颗扣子,然而猛地往外一拉,宫肆便看到了一株细细的藤蔓爬在他的胸膛上,藤蔓的尖端正幼细的摊在他的左胸前,看起来有点奇怪。
宫肆眉头越发紧了。
朱诺开口道:这就是契约,也算着了道了,他把我拉进去的时候说请我不要把事情说出去,我想着就是个口头协定,就随口答应了,结果没想到对方还有这一招。
朱诺耸耸肩,看向自己胸前的小藤蔓:据说我一旦破坏契约的话,这株藤蔓就会戳入我的心脏。
闻言,宫肆的瞳孔瞬时一缩
能让对方用这种方式不让朱诺说出去的话萨兰托他们果然是要做什么不好的事!
朱诺开始系扣子了。解扣子快,他系扣子的速度同样迅速,系好扣子在胸前拍了拍,他对宫肆道:你要相信我,我本来是打算告诉你的,这不是中途被对方叫走了吗
他还在说着什么,宫肆却没有听他讲,脑中飞快转着,宫肆忽然道:
不能说他们过来做什么能说你过来做什么吗?
啊不涉及他们的话,应该可以。朱诺挑挑眉。
那你是过来做什么的?宫肆立刻追问他了。
眼珠一转,朱诺道:我是过来看看宫一炉,如果可以的话,初九的生日不是快要到了吗?我想把宫一炉弄到手送他做生日礼物。
说完,他拉开衬衣往里瞅了瞅:可以说,藤蔓没延伸,我没挂。
好吧,敢情他刚才在不确定的情况下就把这句话说出来了!
宫肆:
我觉得大伯不会喜欢这份礼物,大伯对炉子不太在意,不过他对我说过,自己用习惯的炉子就是最好的。他对朱诺道。
点点头,朱诺道:你们伯侄俩很像,你说他不喜欢肯定不喜欢,好吧,我放弃这个礼物了。
完全不理会他说什么,宫肆紧接着提了下一个问题:你是被请过来剪断什么东西的吗?
微紫色的眼珠转了转,轻抚胸口,朱诺道:不能说,藤蔓动了。
点点头,宫肆紧接着进行下一个问题:这件事结束,你会得到宫一炉?
脸上微微露出痛苦的表情,朱诺摇摇头:不能说。
宫四会有危险吗?
不知道啊,这句话能说。
宫家会有危险吗?
不知道,这句话也能说。
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宫肆逐渐找到提问的关窍了,不能说就代表着对方的行为八成和问题相关,不知道则代表不相关,这样一来,即使朱诺不能说,只要问题问得精准,他照样可以得到有用的情报,这样一来抿了抿嘴唇,他又问了一个问题
蒲洲会有危险吗?
不能说。
这个问题一出,朱诺的回答再次从不知道变成了不能说。
瞳孔猛地一缩,宫肆正想继续询问什么,忽然,他们面前的窗帘被撩开了,名叫亚登的男子微笑着出现在他们面前:抱歉打扰两位,我刚刚没在宴会厅看到你们,想着你们或许在露台上
是这样的,时间差不多了,今天晚上的宴会差不多要结束了,宫家家主正在进行最后的讲话,大家碰杯之后,就可以回家了。
被他的忽然闯入吓了一跳,好在宫肆是个习惯面无表情的人,怔怔地看了笑眯眯的男子一会儿,宫肆率先踏了出去。
朝亚登一笑,朱诺随即追上了宫肆的脚步。
宴会厅的正中央,宫三月正在笑呵呵的邀众人一齐举杯。
今天晚上我们大家聊得真是很开心,接下来,我们就可以一起为新能源开采计划而努力,想到那一天,我真是真是真是很高兴,什么也不说了,干杯
以他为首,所有人都举起了酒杯。
溪流也举起了杯子,注意到宫肆的到来,溪流朝他的方向转过头来,看到皱着眉一脸不高兴模样的宫肆,溪流笑着安抚了他一下,宫肆这才和其他人一样举起酒杯,然而酒水根本没有沾唇,他举了下杯子,随即将杯子放在了一旁。
宴会散了。
蒲洲经济促进局的几名官员全都喝的醉醺醺的,在侍者们的搀扶下,他们往楼梯的方向走去,参加宴会的还有一些宫家人,当然,是蒲洲宫家,他们也被侍者们领着往楼梯的方向走去,还有一些人则不用下楼梯他们是萨兰托的船员,比较重要的船员,为了让宴会更热闹一些,他们也过来参加宴会了。
我送你们吧。
眼瞅着其他的人都被侍者引出去了,亚登忽然道。
这其实是个有点奇怪的建议。
作为萨兰托聘请的安保人员,在这里,他应该也算是客人,一个客人去送另外几名客人?这有点奇怪吧?
可是
宫肆环顾一下四周,不知道是不是这次宴会喝醉的客人太多了,又或者宫家的安排不好,此时此刻的大厅里还真的没有可以顾得上他们的侍者了。
宫家很大,宫肆虽然觉得自己或者溪流至少有一个人可以记住路,知道大概应该怎么出去,可是在别人家随便乱逛可能也不太好。
心里这么想着,宫肆到底还是同意了对方的提议。
况且,对方之所以会这么提议,保不齐是因为宫家和萨兰托的关系比自己想象中更要亲密,萨兰托在这里也算是半个主人之类的
宫肆想着,和溪流对视了一眼,跟在对方身后,他们从另外一个楼梯走了下去。
这边安静一点。一边走在最前面,亚登还温和地介绍道。
安静?其实我们不太介意安不安静的,从这边走会不会绕远路啊,谢开他们应该会等在正门前。皱皱眉,宫肆看向前方男人绑着一条乌黑麻花辫的辫子,看着那一团浓郁的黑色,宫肆忽然觉得哪里似乎不太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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