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果然有一封密函。
谢屹辞骤然想起那日皇帝在书房同他说的话,“今日朕要送你一份大礼。”
密函的布料是特制的,故而哪怕有两年之久,在黄土之中日晒雨淋,仍是完好无损。他堪堪将密函展开,上头的字迹虽然模糊,但依旧能看清写了什么。
他沉默地看完,心脏仿若被割开,鲜血淋漓。
忽然,他站起身快步走到谢屿面前,将沾染了黄土的密函用力砸到他的脸上——
“你自己看。”
两侧的兵士顺势松开禁锢着谢屿的手,谢屿的脸上沾了尘土,他不解地拾起地上的密函,抬眸望去......一瞬之间,天旋地转,他忽然颓坐在地上,喃喃不可置信。
“怎么、怎么可能......”他摇着头,笑得比哭还难看,“他怎么会......”
若是如此,他故意用计挑起遂夷之战,害死兄长,又在亲侄儿身上种下蛊毒......这一切一切不就成了笑话么?
泼天的笑话啊......
那道密旨,乃先帝亲笔所写,要将帝位禅让于谢屹辞的密函。
——亦是他送给谢屹辞及冠的大礼。
大昭国势渐弱,他的儿子中并无良才,饶是仁善的温砚,亦被病痛拖累。他早就想好了所有,并做好了于国于民最好的打算。
只是来不及罢了。
只差,只差那么一点点时间。
而站在一旁的温若,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大步朝梨树的方向走去。谢屹辞眉心一跳,忙上前拦住她,“......别去,别过去。”
温若神色平静,眸中亦无半分水雾,她抬眸望着谢屹辞,眼神空洞——
“那里不是父皇对不对?”
第60章封闭我不喜欢武将。
天空不知何时飘起了小雨,虽是春雨,但落在脸颊和发顶,依旧使人冷得发颤。
而温若惶然不觉,见谢屹辞一脸痛色,她不由地攥紧身侧的手,咬着唇疾步朝前而去。谢屹辞心口一沉,忙揽住她的腰阻止她向前的动作。然而温若忽然拼命挣扎,像一只受了伤的刺猬不管不顾地扎伤任何靠近她的人。
但谢屹辞仍从身后紧紧抱着她,他忍着身上和心里的痛,抬手捂住温若的眼睛......
一旁的温砚亦是双眼猩红,可他清楚在这个时候他不能倒下。他压住喉间的腥甜,冷声吩咐侍卫处理后续的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