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轻摇头,喉头一鼓,一路上都在极力压制的咳嗽剧烈地奔涌出来,使他脚步虚晃,难耐地弯下腰。
徽墨九思焦心不已,匆忙顺背,正想着该如何劝他用药,夏侯轻主动伸出手道:“把药拿来与我服下。”
徽墨一愣,激动得不得了,赶紧拿出药瓶水囊,伺候他服下。
因为一番剧烈的咳嗽,他脸色现出不正常的薄红来,可嘴唇却白得更厉害了。服下药后,他随意地摆摆手示意自己无碍,一边回答徽墨刚才的问题:“不必搜了,她不在驿站。五公主明显是有备而来,绝不会让我们搜到任何东西的。”
“怎么说?”
“一个从睡梦中刚醒来,尤其是被人吵醒的人,思绪会比清醒时混乱许多,反应钝化,脾气也会急躁几分,呼吸也会比常人沉闷许多。可五公主刚才,脾气虽刻意模仿了,但呼吸却没骗得过我的耳朵,而且她从始至终逻辑严密,从提出质问到拉来一个又一个的人回话的流程都极其通顺,不假思索,更无一丝磕绊,明显早有准备,不是么?
后面那一连串的话其实并无问题,只是最劝我那番话,她终是没忍得住露出了一丝破绽。按她所说,她并不知宁姝发生了什么,也许陷于险境,也许遭人暗算,这一切都是未知。可她劝我,莫强求,仿佛笃定了宁姝安然无恙,并无危险。
所以,不必在驿站再浪费时间。她肯定知道宁姝的下落,甚至极有可能——人就是由她亲自送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