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来的官差们将整个案发地点来来回回翻了三遍,也只在砂石堆里找到几块形状怪异,烧得半焦的木块,至于孩子,烟消云散。
“怎么会这样?难道我们眼睛都出毛病了不成,还是一起出现幻觉了?我明明看到火光里那几个小孩一直在躲闪,还哭叫求救呢,怎么突然就消失了呢?”徽墨找得筋疲力尽,一屁股坐在地上百思不得其解。
难不成那两个孩子跑了?可是那么大的火,就算是大人遇此险事也难逃一死,那几个半大的孩子能有什么办法逃跑呢?若是跑了,又能跑到哪里去?难不成插了翅膀从天上飞走了?太可笑了,又不是话本里的志怪小说。
宁姝亦是头大得很,她身上一身焦污,望着地上混水流淌的黑水,以及黑水里飘着的油花跟粉末,轻叹一声屈下膝捻了一小块放在鼻尖细嗅,目光一闪:“木屑跟桐油?”
她抬起头:“我知道火是怎么起的了。这些黑水上漂着的都是桐油,因为是黑色,在夜晚极难察觉。凶手事先在这里洒下了一圈,只要目标踏入这个包围圈立刻点燃火引,形成火圈。而这些倒下来的砂石原本是无法起火的,但坏就坏在,里面掺了大量的木屑,又轻又膨胀,一旦遇到桐油燃烧的火星,在最短的时间内便会弥漫成一片汪洋火海,谁也无法逃离。”
徽墨瞠目结舌:“可是,凶手怎么会提前预估那几个孩子一定会跑到这里?发铜钱找人的法子是咱们临时想起来的啊,只有我们三个知道,难道我们中有——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宁姝用力咬住下唇,亦是长久无言。徽墨跟谈思危,一个是夏侯轻最信赖的人,襄助她多次,一个刚刚还以身犯险,替她受伤,这两个人她谁都不愿意猜忌。可是,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亦无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