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看季听白傻乎乎地转来转去,要季听白说尽好话,求他,哄他,说一辈子都不再躲着他,才肯出去。
然而花彼岸预想中的场面没有发生,季听白在扫视花海后,直直朝花彼岸的方向走去。
花彼岸一开始还不相信季听白能这么准,等到季听白不太温柔地将它连根拔起,吊在半空的花彼岸才意识到季听白是真的知道。
哎哎,放我下来。花蒜心挣扎着,叫嚣道,你不是不理我了吗?有本事这辈子都别理我啊。
你不爱穿衣服,那就别穿了。季听白答非所问,一手花蒜心,一手花彼岸的衣服,等回家再穿吧。
※※※※※※※※※※※※※※※※※※※※花蒜心:渣男,到处种花!季听白:我找到自己想要的了。
花蒜心:以后不种花了?
季听白:嗯,该卖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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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我知道的
回什么家,谁要跟你回家。少往自己脸上贴金。我才不跟你回去。花彼岸嘴上嚷得凶,可比谁都怂。
若季听白真不带他走,他就成无家可归的流浪儿了。
我是你的Alpha。季听白也很难受。
本来一切平平顺顺,等大家到了法定年龄就结婚生孩子。
结果多了这么一道坎。
Alpha你个大草莓,你明明是我师傅。花彼岸说完还觉得不解气,继续道,不想理我的时候就师傅,管我的时候就Alpha,哪来这么好的事。季听白没回答,花彼岸更生气了。
还没开口,花彼岸就听见不远处传来脚步声,两人默契安静。
季先生,找到白先生了吗?服务员小跑着过来,恭敬地用双手将一台迷你平板电脑递给季听白,这里有定位。
画面上的位置已经定在季听白这里,只是服务员没看到花彼岸,反而看到季听白手上有衣服,还有一株彼岸花。
他在这里工作也一段时间了,对于客人摘花采草的行为很习惯。
只要采摘的品种不昂贵,一律当没看见。
不用。他回去了。季听白随口说着,把两枚定位戒指放到服务员手上。
服务员将信将疑。
为了客人的安全,海岛只有一个官方出入口,在其他地方出入,警报就有提示。
但他一个服务员,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尤其在看到季听白给出定位戒指之后,猜测两人曾经相遇,并闹得不太愉快。
这时候,不管他脑补到什么刺激的场面,都得先装作不知道。
稍后他再在附近找找,看看会不会碰到白先生。
花彼岸不知道服务员这么复杂的心路历程。
他还沉浸在季听白不理他的情绪里。
往后的路几乎都有人,花彼岸不敢出声,一直装蒜。
等坐上回家的飞车,进入私人空间,竖在小桌板上的花蒜心恢复那张牙舞爪的模样。
谁要跟你回家!我,我要直接回校。花彼岸也不知道自己在硬气什么。
恢复记忆后,季听白有意疏离,可花彼岸却更有恃无恐。
他非但不怕季听白,甚至比以前更加嚣张。
两人的关系变得好奇怪。
一个躲着,一个吵着,可又有着某种特殊的和谐。
季听白除了在两人的关系有所顾忌外,其他方面都顺着花彼岸,连带对花彼岸要住哪里都没意见。
可以。季听白面无表情回答。
听到这两个字,花彼岸更来气了,你说可以我偏不。我要回家。住你房子,睡你床。花彼岸就是想要和季听白对着干。
成。季听白完全不在乎。
比起海岛,花彼岸无论在家还是学校,路程都不算太远。
他坐个机甲也就半小时的事情。
花彼岸像一拳打在棉花上,赌着一口气,又不知如何发泄出来。
季听白把花彼岸的衣服整理好后,从柜子里拿了个杯子,将花蒜心装进杯里,倒了点纯净水。
啊~~舒~~咳咳,不要以为这样我就不生气了。给我倒点营养牛奶。花蒜心指挥道,小小的根须很是猖狂。
季听白有求必应。
用根须吸了点牛奶,花蒜心的气舒缓了不少,终于有想了解情况的心情,你记起来了多少?
大部分。季听白小口抿着倒剩小半的牛奶,记忆停在自爆那。他相信自爆后还有一些记忆,但当时想的都是花彼岸,想起的记忆自然集中在花彼岸的身上。
没有线索,剩下的记忆很难继续延伸。
花彼岸忽然沉默,没有说话。
季听白看到低落的花彼岸,明白花彼岸在想什么,暗自叹息。
他当时百口莫辩,眼睁睁看着一个个无辜生命惨死。
只想以死证明清白的他,先入为主地以为只要死掉就能解决一切问题。
是他太小看人心险恶。
是他对不起花彼岸。
让花彼岸受苦了。
搭在小桌板的手被冰凉湿润的根须碰触。
季听白抬眼看向那小心翼翼抚摸他手指的花蒜心,整颗心都柔软了。
当时很疼吧。徒儿摸摸师傅,摸摸就不疼了。花彼岸知道这傻里傻气的行为根本没有效果,可就是很想做点什么,让他师傅好受一些。
季听白愣怔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
傻红儿。季听白嘴角微弯,小心翼翼地摩挲那纤细的根须,我早就不疼了。有一徒儿如此,此生无憾。
熟悉的称呼,花彼岸再也忍不住了。
整根蒜心扑进季听白的怀里,小根须蹬着季听白的衣服,努力不往下掉。
它不管此时有多狼狈,就是想被师傅抱抱,师傅,红儿好想你。
乖。季听白不管被弄湿的衣服,用手按住花蒜心,将花彼岸固定在自己心脏处。
岁月静好,仿若从前。
犹记得花彼岸修炼成人的第七天,手贱非要玩季听白的寒雪剑,结果剑没舞好,反把自己的手划了一大口子。
季听白不以为意地扔了一瓶伤药给花小包子,他从小到大都这样,受伤就自己涂药。
花小包子收了药,却义正言辞地说:红儿想要师傅吹吹。我看师妹受伤,她娘就会那样的。吹吹摸摸就不疼了。
季听白只有花彼岸一个徒弟。花彼岸口中的师妹,是住在隔壁的柳长老的女儿。
那女孩虽有足够资质,但年纪还小,未能参加入门筛选,少一趟名正言顺的流程,算半个弟子。
因着给面子柳长老,大家都会称那女孩一声小师妹。
你还小?季听白看了眼花彼岸。
虽然花彼岸外表是十岁模样,可作为花妖却是几百年了。
真算起年龄,花小包子其实比季听白这师傅都年长。
可心理年龄来说,花小包子明显幼稚极了。
我成人也才七天。我不管,我就是小孩子。花彼岸把手伸到季听白面前,耍赖道,师傅师傅,徒儿也想要吹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