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叔来到夏篱身边,轻声道:“夫人,你和他们带着大人去医院,剩下的事情交给我处理。”
夏篱赶紧朝他点了点头,一路跟着保镖们出了烂尾楼。保镖们把幕云景扶进车里时,他短暂的抬起眼皮看了夏篱一眼,眼眸幽深漆黑,直把他刻进骨血里。
夏篱一恍神,抽了抽鼻子:“幕哥哥……”
可他最终还是昏死了过去,脑袋重重的枕在夏篱的腿上,夏篱干净的裤子立刻被染的通红,看着触目惊心。
幕云景的腺体还在涓涓的冒着血,夏篱扯过衬衫的一角,闭上眼睛,狠了狠心按在伤口上,这才缓和了一些血液的流失速度。
他慌不择路的对前面的司机说:“劳烦开快点,快一点……”
司机听着他带着哭腔的声音,也急了起来,看着路上没什么车辆,把速度飙到飞起。
夏篱看着幕云景没有一丝血色的脸,心都要揪起来了。他承认,他还是爱男人的,这种爱厚重而深沉,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和幕云景都是执着的。
只是他受伤受的太多,也太疼了,不敢再去相信男人了。
“所以……”
所以一切都是因果循环,布吉岛绑架的事情才会这样残忍的再次上演一遍……幕云景当时倒在他眼前和自己撞上连桌飞的场景多么相似……
那时,夏篱觉得自己是不想做威胁幕云景的工具才选择撞上去的,可是后来,无数次午夜梦回,从那场血淋淋的恐惧里惊醒时,才慢慢发觉,他其实最害怕的是不能成为那位议长大人的累赘,威胁到他的软肋啊,他怕幕云景不会为他做出任何牺牲,他怕自己于他而言,从来就无足轻重。
夏篱用手温柔的抚着男人苍白的脸庞,突然苦笑一声:“所以,你究竟想和我证明什么?”
愿意为我赴死,爱我了,想和我好好过下去了……
可是为什么你的回心转意不能来的再早一点,只是一点点就可以了啊,在我尚且爱你爱的习惯疼痛,不那么怕疼时,在我还对你有所期待,还能愿意等你回家时,反正,随便从前的什么时候,你能对我好一点,耐心一点即使……即使不爱,我也是可以规劝自己坚持下去的……
为什么非要在我捧给你的真心摔的粘都粘不起来了,才跟我说你爱我,又让我怎么去承受,怎么去相信。从来从来,你只知道给我什么,就没有停下来,好好的问我想要什么。
幕云景的脸上已经没有一丝温度,夏篱的手指微微颤抖着,心里的悲怆和担心深深的包裹着他,让他整个人如坠冰窖,四面严寒,他只是呆滞的看着幕云景,又似是在看着其他什么……看着,还尚且只是一个面冷心热的十七岁少年……
“算了”,夏篱疲惫的低下头贴上幕云景的脸,“都是你,你既是幕哥哥,也是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