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曲文一直在学校排名第二,沈迟此时此刻能想到的也只有他了。
“不是。”李扬摆手,回答:“是一个从北城中学转来的新生。”
“这小子也真是厉害,你们熊主任知道他要转来之后,特地给他安排了个考场参加考试,说是想瞧瞧我们学校学生和人家北城高中学生的差距。结果一考试,嚯!考了七百分。学校第二名和他隔了四十多。”
沈迟认真听着,他忽然问:“老师,你知道他叫什么吗?”
“叫什么?嘶——这我倒是真忘了,但我听你们熊主任说他就坐你后面,你待会就见着了。”
“北城中学?那这孩子为什么要转到我们学校来啊。”坐在一旁的随行老师插了一嘴。
李扬咂摸着开口:“据说是这孩子学籍出了点问题,哦,好像他父母的事业也发生了点变故。”
随行老师听了不住感慨:“也真是为难这孩子了,心态肯定遭受了不小的打击。”
“得了吧。”李扬摆摆手:“刚刚熊主任还给我来电话,说逮到这小子早读课上偷偷玩手机,要我说,我们还得......”
沈迟敛着眉眼,前面的老师还在讨论关于学校这名转校生的问题,而他的思绪却早已跑远。
北城......
久远的记忆再次被翻阅,他的心底忽而涌上一股陌生的冲动。
会是他吗?
车身晃悠悠地颠簸了一下,沈迟的思绪瞬间被扯回,他无奈地勾了勾唇角。
怎么会呢?
*
第一节课结束后是大课间,周一的升旗仪式也是在这个时间举行。余燃仰坐在主席台边的椅子上,从口袋里掏出了那张发言稿。
他好奇地读了几行,然后皱起眉头嫌弃地弹了弹:“什么鬼发言,让人读着就磕碜。”
初中的时候,余燃是学校最大的刺头,他只上台念过检讨,作为学生代表上台讲话这事压根落不到他身上。
不过高一上学期轮过他一次,但据说那次讲话的效果直接毁掉了学校花费十几年精力建设起来的优良校风,在那之后,别说上主席台发言了,他连走上讲台发言的机会都没有了。
感谢齐安一中,给予了他一个再次自由发言的舞台。
操场的大喇叭响起升旗仪式集合的音乐,和着鼓点强劲节奏轻快的音乐,短时间内足球场上陆陆续续地挤满了人。
天色阴沉,阳光被厚重的云挡了个严严实实,看上去即将落雨。
余燃一手撑着俊俏的侧脸,另一只手捏着红色的发言稿,脸上凝聚着肉眼可见的烦躁。
队列和余燃仅隔十米,他们见余燃杵这,都以为他被学校压着来念检讨的,一个个就差把幸灾乐祸给贴脸上了。
余燃远远送给了他们一个白眼,在众目睽睽下打了个长长的哈欠,紧接着又换了个舒服点的坐姿。
此时此刻——主席台的另一边。
“沈迟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