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次,传言周殷只主管北方防务,其余国内叛乱与边乱有公主的夫婿武信侯等平乱,不必成国公插手,但今日看这个说法大谬,周殷如今至少还督领着禁军、东都城防,国内的起伏动乱大概是级别不够,所以成国公才不出面。嗯。
最后,自古皇帝杀功臣,等天下战乱彻底平定的时候,一般就是皇帝老儿卸磨杀驴的时候,但今日孔捷在南院等待期间,眼见不止有武将来往,还有文官待令于第,这是一件很微妙的事情,深的他没有亲见不敢评断,只能说成国公手腕不错,眼光也老辣,竟能哄得开国皇帝如此信他。嗯。
孔捷托着下巴认真回想自己在见周殷之前对他的猜测:老,残忍,恶毒,是个位高权重还爱屡生事端之徒。他掀开被子,趿拉上鞋子,想现在他给自己的印象,别的不好说,但是人倒是蛮清爽的,他溜溜达达地推门走出去,打算到南院再看看这位新邻居。
孔捷月下漫步,心情颇好,闲庭信步似的走到南院,还未探头去看,便先遭遇了一声阻拦:“有事?!”
值守的侍卫大哥出现得太突然,刚刚在心中指点江山的孔捷当即一怂。
脚尖一转,若无其事道:“没事。路过。”
然后飞快的一个拧身,人模人样地溜了。
孔捷呆坐在自己桌子旁边,表情木然。
他的意识,隔一会儿便要溜一圈,看看那位国公爷是不是还在公务,他起初回来后是躺下了,可是翻来覆去好几次,最终还是放弃似的坐起来,走到桌子旁,翻了一本书。
他较上劲了,无奈他不是读书的料,没有几眼,困劲儿便上来了,可是他强撑着不想睡,心想堂堂国公爷都扔在公务,你睡觉能睡踏实?今夜是第一夜,他倒要看看这位公爷是怎么个神仙作息。
目光一扫,孔捷忽然来了精神,抱起件东西,溜溜达达又出门了。
南院。
给马儿换上了新马鞍,孔捷拍了拍手,自觉理直气壮多了,此时外书房又熄了几盏灯,门口的侍卫不知所踪,孔捷探头探脑、抓心挠肝地往里面看,困惑地思索:是已经歇息了?
“你做什么。”
忽然,一道声音冷飕飕地响起来。
孔捷回头,迎面撞上成国公,吓得一激灵。
孔捷像只刚到新家正熟悉环境的小动物,没有恶意,只是好奇他的邻居在做什么,可这一位不会这么想,周殷此时立在廊下,冷面看他,许是刚刚的侍卫做了禀报,他眼神里有些微妙的愠怒。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