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少御避开他的目光,松开怀抱脱掉外衫给萧绝披上,然后一言不发地跃出窗外,跑了。
“御哥!”
萧绝赶紧拢好衣服追上,茫然四顾,傅少御早已不见踪影,问了几个家仆,也说没看到公子去向。
他颓然回了房间,不知为何会落得这般田地。
傅少御一路狂奔去了城外,到无人荒野处,放声怒吼还是宣泄不出满腔的懊恼。
他怎么就这么迟钝!
亏得他还在冥思苦想,纠结萧绝为何总是寻各种理由推脱与他亲热,甚至睡梦中都要拢紧衣襟不让他碰,他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
去腐生新,确实有效,但其中痛苦,他也是亲眼见过的。
每每想起那夜萧绝辗转反侧,蜷在床上喊疼的情景,他就心疼不已。
而且那次只是一道不过寸长的小伤口,萧绝就已那般难过,傅少御无法想象,那成片的鞭痕被腐蚀掉时会有多疼。
思及此处,傅少御又是低吼一声,双手紧握成拳狠狠地捶向身旁的一棵胡杨。
枉他自诩对萧绝情深意重,怎么重逢这些时日,他竟一点都没察觉出萧绝的异样?!
他恼怒不堪,也疑惑不解。
为何萧绝突然要把那些伤疤弄掉?是为了取悦自己吗?
可他不在乎这些,他对这一身伤痕何曾表现出过哪怕一丝一毫的嫌弃?
明明他最心疼他了。
萧绝难道感觉不出来吗?
“该死!”
傅少御低啐一声,是骂自己愚钝,也骂萧绝癫狂。
又是一拳狠狠砸向树干,手背关节处见了血色,火辣的疼痛刺激下,他冷静下来,擦了把脸转身飞奔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