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舟拖了这么久还没开始修炼,也是不太确定,自己的心态,究竟能不能抵抗艳骨的力量。
毕竟他只用了一句话,就把秦过杀死了。
艳骨真正的力量,定然比他的一句话要强上不知多少。
君渐书像是猜出了他的顾忌一样,轻描淡写道:师尊若是担心,也可稍微等等。
再等命都没了回去就开始修炼吧。秦舟认命道。
君渐书于是笑了笑:师尊怎么不听我把话说完?我是说,师尊若是担心,可以等等。但你其实没必要担心,因为有我在。只要你还是你,那么徒儿就算是倾尽所有,也不会让你变成一个没有理智的玩物之前的痛苦,徒儿可不想再体会一次了。
秦舟心中像是陡然被什么刺痛了一下,他慢慢爬起来,勾住君渐书的脑袋,就着水汽,在他脸上印下几个轻轻的吻。
他的声音里带着庄严的承诺:以后不会了,无论如何,我也不会让旁人借着我的名义伤害你了。
他有些想要躲闪,却又带着些希冀,偷偷瞄着君渐书的表情。
秦舟轻轻道:我相信你了,你也试试相信我好不好?
君渐书没有正面回答他,而是道:看来师尊已经洗好了。
秦舟刚想说话,却被人拦腰抱起。
水珠肆意洒落。
君渐书抱着他,就想回天枢殿。秦舟十分不服气地勾住了君渐书的脖颈,把他的头往下压,逼迫他和自己对视。
君渐书的面上竟然有着戏谑的笑。
秦舟忽然有种受骗的感觉。
师尊刚才以为我不信你了?这滋味好不好受?
不好受你太坏了。秦舟冷哼了一声,别过头去懒得理他。
君渐书看着他,眼中满是纯粹的笑意。
这几天我挺开心的,多谢师尊这么想让我解开心结了,不过没必要。
毕竟我现在是一点伤都不舍得你受了。就算你骗我,或者艳骨出差错我们一起死了,也无所谓。
他仔细想了一会儿,语气中带了点真诚的疑惑:我怎么能这么喜欢你啊,师尊?
第85章 艳骨(三)
鱼水之欢的日子过得并不长久, 秦舟恢复了理智以后, 很快就提出要修炼艳骨。
他给的理由很充分:不修炼待会就会反噬, 然后咱们两个死在一起。
君渐书似笑非笑:倒也不是不可。
确实没有什么不可!秦舟笑了笑, 如果非得死的话。不过这世界还算可爱, 能活我为什么要死呢?
非常像是秦舟会说出来的话了。君渐书眯了眯眼, 略作思索就同意了秦舟的提议。
秦舟于是很利落地开始宽衣解带,动作落落大方的好像真的只是要修炼片刻一样。
君渐书的视线一直黏在他身上, 注意力却好像已经跑到了别的地方去。
秦舟拿眼睛瞪他。
察觉到秦舟的视线,君渐书的唇角微微抿起:开始修炼艳骨,可就没有回头路了。
说得好像我现在有一样。秦舟一把把君渐书勾过来,自己顺势躺在了床上, 别磨蹭,过来,狠劲干,懂?
君渐书微微闭上眼睛,似笑似叹。
徒儿谨遵师命。
天道给秦舟的那套艳骨修炼功法, 十分玄妙,但又保持在了秦舟和君渐书堪堪能够看懂的地步。
一方面, 君渐书理智上知道, 修炼这套功法确实有可能性。另一方面,却因能够堪堪看懂,而知道功法之中有多少危险。
修炼艳骨分了两层, 一层是入境, 在交合之中保持本性, 从而探寻到自己的内心。
这种内心和平常修真时所说的道心定然不同,因为之前从来没有人修炼过艳骨,所以这世上根本没有人知道,这个本心究竟指的是什么。艳骨的第一层,便是要了解它、进入它。
而第二层是化境,却是要将之前感受到的一切东西化解掉。遇到了美梦,不能沉溺其中。若是遇到了不好的心魔,也不能暴力拆解。
先是进去,再将其化解,简直就是一个自虐的过程。
比起这些让人费解的精神境界,摆在两人面前更大的一个问题是,要修炼艳骨的第一层,要顺欲,却不能纵.欲。
其实两人都不是纵情声色的人,但是架不住艳骨从中作梗。
就算浑身湿漉漉的,就连指尖都酸麻无力,骨子里还是传出了一种继续的渴望。
他于是拽住了想要给他疏导灵力的君渐书:任任,我想
君渐书疏导灵力的手微微顿了顿,却又继续了下去。
根据艳骨的修行法则,每次双修都不能浪费。只有一次次将双修之中产生的灵力疏导,从中得到体悟,才有可能到达入境。
纵使秦舟很想继续,君渐书也不可能放着修炼法则不管,陪着他一起荒.淫去死。
秦舟自然明白这些,于是他可怜兮兮瘫在君渐书怀里,眉宇间满是压抑与忍耐。
他在回味着方才的君渐书,方才的香汗淋漓。
可越是回想,便越是难以忍受如今的落差。秦舟眼角被逼的微红,像是下一秒就要落下泪来。
他将发热发胀的脑袋垂在胸前,不想让君渐书看见自己如今的模样。
不知过了多久,他伸手传来了一声幽微的叹息:师尊,我需要一只手来帮你疏导灵力。
嗯秦舟的声音里带着灼热的哭腔,君渐书的每个声音,都让他忍不住震颤。
身后的人似是轻笑了声。
不过另一只手,我可以借给师尊。你拿它做什么都行。
分明还是平常的语气,却不知为何像是在口中缠绵地咀嚼过好几下一样,让人听着忍不住心神荡漾。
做什么都行
温凉的手被主人放在他的掌心,秦舟灼热的体温像是被这凉意激了一下,又极快地反扑。
秦舟紧紧握住了君渐书的手,深深吸了口气。
傅延传送到蓬莱宫之外,停住了脚步。
他又经历了几次传送,一直到了天枢殿的旁边。
然后被一个巨大的结界挡住了。
是出自宫主的手笔。
这也说明,宫主必定是在天枢殿。
傅延于是取出传讯符,准备写好了,送进禁制之中,也好让宫主知道了自己定夺。
他知道宫主信任他,但是这件事情,真的不是他一个人能够解决的。
傅延将传讯符写好,准备贴在禁制上时,却忽然感觉到一阵怪异的感觉。
他以前一直觉得,以宫主的能力,就算是从来没有人解决过的艳骨,在宫主的身上,应该也算不上是太大的问题。
可是现在,就站在天枢殿前,被宫主挡在这里,他忽然感觉到一阵不安。
要是宫主就这么因为艳骨,而死在了这里面
傅延不受控制地想着,不由自主地往前走。
前面就是宫主的禁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