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他是这么回答的。
“没有,吗?”
年轻人似乎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但他露出了那么一瞬的,满意的神色。福山瞧见了,但他的眼睛瞟向了他们的观众。他的妻子只是闭着眼,口中不断念叨着什么,或许是咒文,也或许是小时候她妈妈教给她的童谣。而他的儿子——啊,他也是个年轻人——确实是死死地盯着自己的方向,不过应该是什么也没看到的。这并不是贬低,福山自己能明白。至于更远处的,其他潜藏在黑夜里的人,在一开始就没打算欣赏这出剧目,于是他也没必要在意了。
他相信,一出无人欣赏的表演,即使再出神入化,也不过是自娱自乐罢了。但毕竟有很多人喜欢这么做,他也拦不住。
“小时候,我常常认为,”那人声音低沉了些,“一个苹果,坏了一个洞,那么整个苹果,都不能吃了,应该扔掉。
“后来,很长一段时间,我依旧是这么认为的。
“同时,也是这么做的。”
他眼神很锐利,很热切,盯着福山。
“福山老板,不懂,你也是这么想的吗?”
他似乎一下坠入了回忆的深渊,在思考自己曾经的人生,或许是在反思,抑或者是在怀念。他尝试着从中找出什么应景的话语来,但最终没有成功,而是与面前的人对视着,长久地对视着,没有再从自己的脑海,而是从对方的之中,想要揪出什么蛛丝马迹。这样只会导向失败,也从来不可能有人有所作为。但或许这是两个演员无声的默契,而他究竟是谁,已经没人在意了。
所以没有回答。
“老板,你是杀鱼的,”年轻人轮流捻起福山的每一个指头,“我相信,总有一个,至少一个手指,是用不上的,对吧?”
福山只是半闭着眼,和方才的动作没什么不同。只是不经意间将手更伸了出去,皱巴巴的皮肤展开,更像个手,只是不能倒映出那人的脸,比起眼睛和大脑来说,还是差了很多。他本想仔细端详这个年轻人,就像他自己遭遇的那样。但演技终究学不过来,或许这就是学不来的,硬要他装,也装不像,只能在影子里跳舞。
但归根结底,配角是要应和主演的。否则便和独角戏没了区别,不仅观众不讨好,导演若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