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长歌却嗤声道:“不能信?那你为何在将军府倒台后却躲在了国公府,况且......”
萧长歌下意识地咬紧了嘴唇,她的后一句话更像是一字一字蹦出来的。
“谢砚书自己也说你是‘人间月,在他心上停泊。’”
薛予宁本已打好了腹稿,可却在听见萧长歌的这句话后,之前的腹稿全都化为一团废纸。
萧长歌的双眼注视着薛予宁,仔细地瞧着薛予宁的神情,只见她垂头半晌后,倏然抬眼看向自己,如同听见了笑语一般,大笑道:“公主殿下当真信了?”
“若他对我有意,当初又为何推拒了皇后娘娘为我和他搭的红线?若他对我有意,又为何屡屡见我便给我找不快?”
“只因他所说的人间月并非是我。”
第16章玉华公主
昏黄暖光之下,萧长歌的脸浮出一丝惊诧之色,粉盈盈的玉面,许是因怒气中烧而挂上了红晕,她凝视着面前狼狈不堪的薛予宁,捏着裙角的手有一瞬的松动。
薛予宁见萧长歌神色有异,她顿了顿转而朗然道:“定京城众人皆知我和谢砚书是多年的宿敌,而在兄长入狱后,我之所以会出现在国公府也都是因为谢砚书那真正放在心上的人。”
薛予宁在此声音一滞,她微向后一仰,拉开了同萧长歌的距离,盈盈一笑:“想必公主也想知道谢砚书真正的心上人是谁吧。”
萧长歌的美眸死死地盯着面前一张容色憔悴的脸,可在那张脸上却散射着春日的青光。
“你若说出那人是谁,我可饶你不死。”萧长歌冷哼开口。
“那人正是我的贴身婢女,不然缘何谢砚书会整日来寻我的不快,皆是为了找借口来寻我的婢女,公主您也知晓像谢砚书那般不拘于时的性子,寻常的高门贵女他反倒是瞧不上,而一个丫鬟他倒是来了兴致。”
薛予宁早就捉住了萧长歌对谢砚书的这份情意,因而薛予宁只需把萧长歌绕进这个圈里,便能获得喘息的机会。
萧长歌将薛予宁的话仔细听闻后,缓缓直起了身子,黛眉轻攒,薛予宁所说不假,谢砚书的确是看不上寻常的京都贵女,连贵为公主的她纡尊降贵地向他表明心意,可他仍是将其视若清风过耳。
若是看上一个丫鬟,倒也像是他谢砚书会做出的事,甚至还会为了一婢子而做出离经叛道的事也不稀奇。
薛予宁的这话确是不无道理。
萧长歌定了定心神,懒懒一笑,音若天籁,又如同飘散在云端般轻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