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是如此,这件事情的成因后果,都不是我们想的那么简单。”陈初六问他二人道:“一般卖考题的,大多都是不实消息,即便能打听到一些,也是十分不全的。想眼下这么齐全,又敢划出二十道题的,应该不会有的。所以这背后之人,恐怕是朝中巨擘。”
“以往最后的考题,是不圈出来的?”陈思怀问道。
“那是自然,选二十道,然后在考场中抽十道出来。也就是说,最后考那一道题,就连主考都不能断定。二十道选题,也只有掌管机要的人知道。”陈初六意味深长的回到。
“这二十道考题谁有可能知道?”
“主考、首相、天子、太后……一百二十道考题是考官一同商议,最后定下的考题,却是这几个人定下。”陈初六掰着手指数,一只手都没用完,紧接着又道:“凡在这四人身边的,都有可能泄露。”
刘沆、高阳对视一眼,差点叫了出来:“不会吧!这几位身边难道还有人卖考题赚钱?这,这会是谁识人不明呢?”
“你们猜这个人会是谁?”
“这……我们猜不到,也不敢猜。”
“你们是猜不到,我却想起一件事情。去年秋试的时候,王志恩给我下了套。当初他手里就有考题,他想将这泄露考题的罪,扣在我的头上,却没想到反被“人”杀了。可杀了他之后,他手里的考题来自谁的手中,我忘了没去查。”
“所以有可能会怪罪到东翁身上?”高阳心生警惕:“肯把考题给王志恩的人,肯定是王志恩的人,说不定还和王志恩一同谋害东翁。王志恩死后,他现在又将这考题拿出来,还特意放在四为诗社,难道是想……故技重施?”
“不好说,不好说。”陈初六摇摇头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身正不怕影子斜,可就怕自己人出娄子。汴京日报暂时不要刊登关于科举的事情,旋涡之中,让我弄清楚状况再说。”
“是,东翁。”刘沆、高阳二人拱拱手。
这时,陈思怀抬起头问道:“先生,弟子有一事不明。”
陈初六看着眼前这小子,露出笑意:“什么事?”
陈思怀毕恭毕敬回到:“先生,若这些考题都是真的,那些得了考题的,定是守口如瓶,他们巴不得这世上只有自己知道。可这番却拿出来售卖,是为何?”
陈初六没有回答,而是看向了刘沆、高阳。只见刘沆支支吾吾,不是很明白:“这……不知……”
高阳则是道:“难道说这考题是假的?所以故意抬价卖,骗人钱财?”
陈初六眯着眼睛道:“若是如此,那反而好了。但就怕……就怕是有心人掩耳盗铃。”
“哦?”
“有人花重金买了真的押题,自然要去找人捉笔,可考题如此多,全部找人捉笔,很容易就泄露秘密了。万一泄露,势必万劫不复。于是,他将这考题重金卖给别人,想要分担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