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孟平川的眼神对上。
一时间,两个人都不说话了。
进隧道,漆黑一片,明黄的光芒炼成一片流光的绸带,透进窗,一半掩映在程溪脸上。
染在她眼眸中,像是盛满日光的湖泊。
孟平川忽然伸手,把她搂过来
车内通知声起,平江就快到了。
这一天,终于要到了。
明明近在咫尺,互相已经是亲昵的关系,可火车放缓的速度和动荡的车轮声,让程溪有点茫然。
这就回家了?
她又要回到她的理想国,在浮泛的高阁上做她该做的事,戴上假面,伪装好藏匿的反骨。
那他呢……
他还是那只自由的鹫。
程溪背脊僵直,突然很没有真实感。
火车到站。
直到车厢里所有人下车,程溪才挪着步子往出口走,过道很窄,她走在前面,孟平川跟着。
他没有催促,她也没有故意放慢。
只差一步就要跨出这列火车时——
孟平川猛然伸手抓住程溪的胳膊,将她一把拉进自己怀里。
他低头亲了她,可没有流连,只是一个浅淡得不能更纯净的吻。
唯恐玷.污一点点相拥的此刻。
程溪小声说:“真希望这列火车没有尽头。”
孟平川笑她犯傻,心说,有尽头才好。
这样,
才能更珍惜一切能跟你在一起的时间,
拼命对你好。
随即,将她手一挽,不容抗拒,“走吧。”
第19章火锅
程溪回家后,下了一周的雨。
雨停时,凉风又起。
劲风从巷道缝隙打着旋儿吹进来,跟枯枝败叶寻欢作乐。在墙根带动起几页废纸,一闪而过,再把门角的浮灰吹尽,把沟沿的油渍吹干。
入秋后电扇就关了,没了粘稠、停滞的风,她不感觉热。
但朱晨忙上忙下总抱怨一身汗。程溪舅妈生了二胎,娘家人赶上秋收没办法抽身,朱晨主动调休一周,换着口味炖汤,到餐点就往医院送。
送完也不耽误,看看他们娘儿俩就回。
程溪只好整日闷在家里,只能趁孟平川下班经过,在窗前跟他见一面。
朱晨要是不在,他们就靠近点说几句。
要是孟平川回来得晚,就半靠着墙根,点根烟,一只□□叉架在另一只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