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一副“她怎么弄都好看”的语气,嘴上却说:“怎么弄都一样。”
“行吧,我尽量剪好一点。”
理发小哥麻溜地拿小剪刀修出弧度,打薄,手指不小心碰到程溪额头的伤。
她没什么痛感。
孟平川神色紧张,眉心一紧,丢了手里的烟,从门口一步跨过来,站在程溪身侧。
没出声。
“要不我给你烫一下?不然遮不住伤,你这‘界’分得太久了,合不上。”
“可能没那么多时间。”
“那就冷烫吧,半小时的事。”
程溪回头问孟平川:“赶回去坐汽车时间够么?”
“够不够都得烫,脸好看就能顶着村姑头见人?”
程溪:“……”
“你五官长得好看,要不试试短发,修不了多少,然后再给你弄一内扣?”理发小哥拿手把发尾往里弯弯,得意道:“哟喂!这不就是小郑爽么!”
“……”
“你看看!这眉眼,这发型,我看着都替你老公高兴……”
程溪苦笑,“……谢谢啊。”
孟平川在后面冷不丢接一句:“她谢了,我就不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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烫完头发,对着镜子,程溪摸摸自己的刘海,还算满意。
没什么违和感。
倒是孟平川更满意,眼里萤火,很显然的喜欢。
出门,孟平川叫了辆出租车,让师傅开去虔山火车站西站。
程溪拿手肘碰他一下,“……你是不是昏头了?我们去汽车站。”
“火车站。”
程溪在来之前查过很多资料,之所以选择乘汽车的方式,就是为了省时。平江到湘城,乘火车需要四个多小时,比汽车稍慢,但虔山到平江则因为绕道,需要耗费近七个小时。
“为什么去火车站?你还打算拐我第三次?”
程溪一点也不担心,打趣道:“再不回家我妈可要报警了。”
孟平川摸一下她的脑袋,“那我要是进局子了,你得负责捞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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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两点的火车,到平江差不多晚上九点半。
路上程溪给朱晨打了个电话,一提到晕车,朱晨就妥协了,叮嘱她考完试就不着急了,安全要紧。
火车一路向南,开往细雨润白菊的新开始。
车厢里很安静,这个时间没多人在,座位三三两两的空着。
偶尔一两张座椅被人坐过,铺好的垫布褶出几道印子,身边有面对面相视谈笑的陌生人。
但她没有参与,在独处方面,她的态度有些吝啬,早已经学会了自我节制无益的感情冲动。
孟平川是个例外。但例外很少。
孟平川在外人面前本就不多话,宁可把所有时间用来看程溪,也不愿家长里短聊一通。
也不觉无趣,程溪有时合上眼小憩,有时托腮看向窗外朦胧的天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