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逾明看完尸体,起身听到这句,应道:“确实不错。”
“免了,杜某消受不起这般的尸斑美人,还是写折子弹劾人适合我,先告辞了。”杜衡撂这句话,忙跟上江逾明的步子,“你别走这么快嘛。”
“不敢看,还次次都要来凑热闹?”
“我呢,对自己颇有自知之明,只有看热闹的心,没有凑热闹的胆。”杜衡想着刚才江逾明蹲在那儿看尸体看得仔细,感慨,“你倒是挺适合大理寺。”
江逾明便道:“那女子虽面部被泡烂了,但身上的衣着倒是还算完好,衣料华贵,谋财害命的可能性不大。”
“难不成是仇杀?”
“这得等死者身份出来,才能知道。”江逾明走到门口,吩咐门边衙吏,让他告诉路大人,死者身上的衣裙很不一般,若是不好查明死者身份,可以从衣料下手。
“你竟对衣料还有研究?”
“那衣裳出自织簇坊,在衣摆下处会有一个标志。”
杜衡踱着步子:“三皇子关照的铺子……”
江逾明就问:“昨日你去了仇家郊外的庄子,可有发现什么?”
“四周没有人出没的痕迹,我的人盯了两日,也确实没看到有人出来。”
“有密道?”
“在炕下面。”杜衡点头,“那条密道通得不远,一直到灵恩寺山脚的凉亭下,这几日没下雨,那个凉亭前很有多车辙,人应当是被运走了。”
“能用车来接,定是大户人家。”
“而且我的人盯了两日,没看到人出来便算,甚至没有人进去。往日常来的夫子和教习嬷嬷,如今已经连着两日没来了,这其中,要么是仇家的人把孩子带走了,要么是仇家的人知道,孩子会走。”杜衡感叹,“其实原来也怀疑不到他们头上,毕竟买几个孩子养着,调.教好,再送进府里粗使也是常事,可怪就怪在这仇家行事偷偷摸摸、鬼鬼祟祟,不起疑心,我杜衡这些年在都察院都白待了。”
“再去查一查这个凉亭。”
等傍晚,两人回到都察院时,长笺和马车已经候在门口了,江逾明和杜衡拜别。
回府的路上,长笺开口:“前段时日,淮安伯生辰在府中设宴,请了奉京好些名门望族做客,其中就有陈子酬。淮安伯似乎很中意与陈家能结亲这事,而且陈子酬好似也挺中意林家小姐的。”
因着万寿节的事,林家得罪了陈家,林鸿鸣近来在朝堂之上都不敢发言,低调如鼠,一直苦于没有机会和陈家修补关系,现下好了,一个小小的民间绯闻,倒是把陈子酬请到了府上,若是他知道这事是出自姜辞之手,只怕要再三上门感谢。
长笺又道:“昨夜路大人亲自带人去了淮安伯府,把林大小姐请去大理寺,听闻是今日晌午才被放出来。”
这事江逾明心里有数,他也是借着这次查仇家买卖孩子的事,碰巧查到她头上。
最后,听长笺道:“淮安伯的夫人顾氏,前两日把一个管事嬷嬷逐出了府。听闻这管事焦妈妈是顾氏的陪嫁,有多年的主仆情分,只可惜被逐出府时,闹得不太体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