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玠的声音是一贯的冷漠不近人情，“我给过你机会的。”
听他如此轻描淡写的开口，方晏更是忍不住咆哮了起来，“你在我手机上看到那些照片的时候，你就认出了叶殊的孩子是给顾珩新戏的小演员是不是？你早就猜到了孩子是顾珩的是不是？”
是她太傻，才会着了叶殊的道。私家侦探发给她的照片里，那小女孩是长发，不是她之前派人跟踪时发现的齐肩短发，她根本就没有往一块联想，如今覆水难收，一切已成定局，想改，都来不及了。
可是顾玠那天的反应让她不得不怀疑，他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毕竟他之前在她面前无意中提到过，顾珩选的小演员跟顾珩很像。
顾玠的声音冷冷的传了过来，“是。”
“为什么？你明明知道照片发出去我会落得今天这样的下场，你为什么眼睁睁看着我往下跳，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方晏歇斯底里，眼泪止不住的流，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她的名声毁了，她触手可及的副总裁位置没有了，顾家的财产没有了，她还要吃官司，她什么都没有了。
而这一切，顾玠明明可以制止的。
顾玠轻吁口气，“到现在你还在怪我？我说过，只要你离开星娱，我养你，是你自己不要的。”
“你如果告诉我真相，我不会这样......”
顾玠打断方晏的话，“你还不明白吗，我只是想看清楚一件事，你跟着我，到底是看中了顾家的财产，还是我这个人。很明显，你中意的，始终是荣华富贵的生活，呵，”顾玠自嘲一笑，“其实很多年前我就知道了。我们两个，你情我愿，朋比为奸，我这个成语没用错吧，我们两个本就不是什么好人，勾结在一起也没干过什么好事。可是现在，我想收手了，你却不想停住脚步，还想继续往前走。”
顾玠听到手机对面的哭声，顿了顿，“我们在一起超过十年，在我看到你手机里叶殊照片的那一刻，我决定把我们的关系往前推进一步，如果你听了我的，辞了星娱的工作，我会给你一个家，或许我给不了你想要的顾家的那些财富，但总能保你衣食无忧，可惜，你瞧不上。”
爱不爱的，他分不清，但方晏跟了他这么多年，他总有责任在。
顾玠说到这里，声音到底软了几分，“说到底，我们两个对对方都只是各取所需，我们互不亏欠。言尽于此，我还是希望你好自为之。”
手机被挂断了，方晏瞪圆双眼，任由眼泪干干的流，流的眼睛都酸涩了。
看着不远处偷偷摸摸拍她的人，她扬起手中的手机砸了过去，事到如今，她还有什么可在乎的。
星娱自身难保，救不了她，她在劫难逃。
不，等等，还有一个人能救她，对，方晏眼中蓦地燃起希望，那个人可以的，一定可以。
叶殊接到谭青的电话，约好时间，先洗漱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