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合了魏麟的心意,若是让他跟魏渊廷同床共枕,还不如要了他的命。
他走过去,还没来得及坐下,魏渊廷又开口说话了。
不过这回再开口,魏渊廷已经恢复常态,语气轻快地说道:“那小子和你,今生不会有机会再见,不过这样也好,如果你再擅自离开,那他……”
魏渊廷的话没有说完就微妙地停下了。
魏麟正背对着他,致使他看不见魏麟的表情。
那表情阴鸷,带着些杀气,尤其是眼神,十分锐利。
魏麟慢慢转过身,转身的那一刹跟翻书似的把上一刻阴狠的表情尽数收了起来,转而死乞白赖地笑着道:“他如果有事,我也不会活着。”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知道,我是说……”魏麟顿了顿,“除非我死,不然他不会有事。”
……
往后几日,魏渊廷似乎目的并未达成。可他并非奉旨前来,总不可能一直在北方军里守着,只为了找到他想要找的。
无奈之下,魏渊廷只能认了自己来得不是时候,或者说有人提前走漏了风声,而让这边早有准备。实情究竟是哪样,他也说不好,但这次出行,肯定是无功而返了。
魏麟每日被迫跟在他身边,不过好在,并没有再见到过江也。还得感谢北方军的营地如此之大,若是让他见到江也,只怕是控制不住想要逃离的冲动。
临走那日,魏麟站在魏渊廷身边,薛子钦率众副将前来相送,大家看他的表情都怪怪的,魏渊廷还虚情假意地朝薛子钦道了声谢,无非是“感谢薛将军照顾犬子”之类的。
尔后没多久,魏麟随着魏渊廷一同上了马,来时多少人,走时多他一个,就这么离开了。
魏麟当然要跟在魏渊廷身边,他趁魏渊廷没注意朝后看了好几次。
江也站在不起眼的地方,却被魏麟一眼捕捉到。
饶是遥遥相望,也仿佛近在咫尺,彼此想说却无法言说的别离之词,也确确实实,传达到了。
——你会等我的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