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一般的寂静。在年莹喜的话音落下之后。肃然而起。所有的人似乎除了自己的心跳声之外。再听不见任何的声音。
喀拉。一声。碎裂在地面上的汤匙。再次的崩裂出一道细纹。不过是一个微弱到微乎其微的声音。却在这一刻。是那样的震耳欲聋。
所有的人。不约而同的朝着地面上碎裂的汤匙看了去。却无人敢上前一步将那汤匙捡起。
安阳侯脸上的微笑冻结成了满脸的杀意。轻轻抿着的薄唇渐渐若动。似乎他只要一开口。便会要了年莹喜的命。
芊芊的泪珠呆滞在眼眶中。被人架起的双臂是克制不住的颤抖。她实在是想不出來为何在这个时候年莹喜要去激将安阳侯。但很显然。这不是一个明智之举。
年莹喜仍旧毫无所畏的看着安阳侯。看着他面具上的透明口水。顺着那面具上的凹凸。慢慢的低落在床榻之上。
埋在被子里的手。已经因为绷紧到了极限而泛起了青筋。指尖麻木。被单褶皱。可饶是这样。她仍旧保持着那不曾示弱。微微上扬的下巴。
两个人的视线。在空气之中碰撞在一起。无声的交结在了一处。她的孤注一掷和他的不曾表露。正在上演着一场无声的战役。
她走这一步的棋。不是想要将了他的军。而是她别无选择。胜是侥幸。败是不悔。就算再重新來一次的话。她仍旧会选择走下这步棋。
落子。她也许还有一线的希望。若是便这样的随波逐流。她只怕和芊芊。都是生不如此。
侯爷。药若是凉了。药效便也跟着失了。一声憨厚的提醒声。响彻在寂静之中。所有人听着这个声音。均是跟着松了口气。
虽然他们不知道为什么要松气。但他们都知道。若是再那般绷紧了下去。谁也不好过。
安阳侯顺着声音朝着门口看了去。目光在门口弯着腰身的士兵身上扫视了一圈。淡淡的道了句。再去给本侯取个汤匙过來。
侯爷。小人这里还准备了一只。门口的士兵说着。将手里的汤匙高高的举过了头顶。而脑袋仍旧垂得极低。
你倒是有意思。一碗药。却要准备两只汤匙。安阳侯似乎是來了兴趣。身子微微转动。看着那士兵的目光不再是慵懒。而是多了一分不可察觉的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