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士可保我弟弟性命?”宋明月满怀心切。
陈孤月只微微摇头,叹息道:“他与我并无因果。反倒是宋小娘子你……”他欲言又止,眉头轻皱,沉思良久后,接着道,“老夫今日之言可深可浅,可入可退,若你想明白了,三月初四再来青墨院寻我。”
宋明珏见二人出来时,一个面色如常,一个面色铁青,不由得一愣。陈孤月似没瞧见,仍旧是一副慈眉善目的老儒生模样,丝毫不客套的道了句:“宋小娘子留步。”便自顾自出了门去。
蔡寻坐在墙根儿下,此处来往的宫人少,他也懒得装那清高风范。听闻响动,抬头望去,见是陈孤月出来便起身拍了拍尘土,嘲讽道:“没给人小姑娘吓哭吧?”
陈孤月故作高深,但笑不语,径直前行。蔡寻几步追上,二人并肩而行。陈孤月背脊挺直,自带高人气度,蔡寻背略佝偻,寻常老头儿一个。但远远瞧见二人的宫人都不自觉绕开了路,不愿与二人照面。
蔡寻暗自寻思了半晌,啧啧道:“当年你怎算的卦,皇后便心甘情愿把这丫头养大?”
陈孤月笑了笑,道:“你知道的,我这人不爱说大话,卦象如何我从不篡改半句。当年卦象说此女用之可成大器,废之则有损气运。”
蔡寻瞪眼,咋呼道:“那岂不是用也不是,废也不是,你这与废话何异?”
“皇后娘娘可不这么想。”陈孤月笑的意味深长。
蔡寻琢磨了片刻,长叹一声:“如此说来,此女已是你如今唯一的绊脚石?”
“你又知道我要作甚?”陈孤月眼底藏光。
蔡寻懒得看他那幅故作姿态的嘴脸,望了一眼天,道:“自古立长立嫡纷争不断,只不过不凑巧,咱们那位大皇子出身庶民,陛下的心思可不就放在了嫡子身上。贤者并非定是治世之才,嫡子也并非定成明君,几十年后的事儿老子可不操心。”
“依你所言,陛下想立嫡?”陈孤月循循善诱。
蔡寻一眼看破其心思,言辞不善道:“陈老鬼,你打的什么歪主意我可一点儿都不想知道。陛下的心思老子也不知道,何况谁人立东宫是陛下一人说了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