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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精病啊你——Adenine(49)(1 / 2)

齐遇闷闷不乐地将拿出来的睡眠袜又放了进去,可是,如果齐沭不再的话,这里就不是他的家了。

齐沭看着身旁垂头丧气的妖怪,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他温声道:你在想什么?我们还会回来的。

只是,都让人找到自己家里来了。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冷意,我们也得表示一下。

这么多年,齐沭最大的目标一直是找到勾狁,然后杀了他。

勾狁才是这一切的源头。

父亲的死亡,他体内的鬼息,还有

他的眼前浮现零散的画面。红色的灯火。沾血的匕首。倒在地上的

人。

一切画面光怪陆离,模糊不清。

而祁辞咎的追杀以及长老的目光,带给他的更多的不是仇恨。儿时的齐沭尚会感到不甘和背叛,年长后却只觉得有些讽刺。

人总是这样。

趋利避害。抱团。对异类感到恐惧。

年幼的齐沭所展现的天赋越高,就越让他们感到警惕和威胁这样的躯体,若有一天被勾狁夺取,会怎么样?

他在祁门之人的眼中,从来都不是作为一个人而活着。

是一个容器,一个隐患,一颗还没有发芽的恶果。

然而这次,祁门过界了。

齐遇的眼睛亮了起来:那我们只是出去一趟?一会儿就回?

嗯。齐沭应声。

我们去哪儿找祁呢?

齐沭将箱子合上,低声吐出三个字:云冀山。

云冀山坐落在北方连绵不绝的鹤行山脉之间,地势险要且交通不便,周围没有繁华的城市,连大一点的县城都没有。

只在南面的山脚下有一个小镇。在齐沭的记忆里,似乎北面也有个小村庄,但因为毗邻悬崖,人口都在十来年前迁走了。

齐沭二人来到了南面的谷渠镇。谷渠镇不大,且四面环山,只有一条道路可以通往县城。

不过山里东西多,每个月来往的收购皮毛等货物的商人零零散散也有几个。两人都乔装打扮了一番,齐遇裹着厚厚的皮子,戴个当地的大帽子挡风。

他只带了羽绒服,在这样寒冷的天气里要冻死了。以前他还埋在长行山的土窝窝里时,从来没有觉得冬天这么冷过。这大概归功于长行山越来越厚的雪就像是一床大被子,以及人参是一种耐寒的植物。

但是人的身体脆弱多了。

齐、齐沭他嘴皮子都冻得不利索了,打颤的牙齿差点咬到了舌头,这里也太冷了!

齐沭将他的围巾理好,严严实实地遮住了他的嘴巴。

山上还要冷些,待会儿再多穿点。阔别多年的寒风带着云冀山的雪呼啸而至,齐沭拉着齐遇走近当地的一家小旅馆。

说是小旅馆,其实就是一户人家将自家院子改造了,隔了几间大房子。因为谷渠镇位置偏远,集中供暖多有不便,于是当地人家都是烧土炕的。

一进屋,温暖干燥的气息扑面而来,没多久就将齐遇的脸热红了。他忙不迭一层一层像扒洋葱一样脱去自己的衣服,只留一件衬衫。

啊~他扑在大炕上,齐沭,你以前住的地方也是这样吗?

齐沭笑了一下,祁门崇尚清修,认为温暖舒适的环境会消磨一个人的意志和敏锐度,只有摒弃物欲才能更好地感知阴阳、修行术法。

故而祁山的屋子里是没有炕的,更不说什么暖气了。当然,祁门也没有苛刻弟子,每个冬天他们都是可以去领碳的。

只是年幼的弟子慢慢学会了唤火,没有天赋的也逐渐下山离去。领碳的没有几个人。

齐沭对冬天的记忆就是湿冷又宽大的棉被,像是浸了水般死死压在胸口,让他感觉到窒息。年幼的他侧头看见窗外挂着的灯笼,仿佛那一点火星能带给他热度。

在来的时候齐沭已经三言两语给齐遇说了自己和祁门的关系,齐遇知道了他的二叔就是祁门的现任掌门,也大概知道他做了什么。

齐遇的脑子里只有一个非常简单的想法,就是打祁辞咎一顿,不准他再纠缠他们,然后就可以打道回府了。

站在他身旁的男子却不是这样想的。

齐沭将齐遇脱下来的外套围巾一一挂好,他静默无言地看着趴在大炕上的青年,他本可以将齐遇留在家中,自己前来处理此事。

但是。

但是,他想给自己一个机会。

让齐遇知道他。

狼骗取了承诺后并未觉得满足。

如果羔羊能够同情自己皮毛上血腥的伤口,那有没有一丝可能,它也能够忍受狼的心。

他垂下眼睫。

仿佛站在地狱与天堂的交界处,他到此刻仍然犹豫不决。

他像是疯狂的赌徒,握着最后的筹码站在台前。

不赌,他便无法坦诚地拥抱爱人。

赌了,则有可能永远地失去他。

他开始憎恨夜里出现的那两个人,如果不是他们突然夜袭,齐遇便不会看到那一幕。

也不会将染血的衣服温柔地从他身上褪下。指尖不会划过他的咽喉,也不会拥抱他。

让他如此留恋另一个人的体温。

他从未如此迫切地想要剖开自己的心脏,如果脏血流去便好了。他乞求一个人他的爱人爱他。

不是温柔的皮囊也不是强大的表象。只是他。

他是罪人,是血池针山中挣扎的犍陀多,他握紧幽暗之中银色的蛛丝,祈求佛祖的怜悯。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造物亦无情。可是他的佛祖,却是温暖的、明亮的。

他为了一丝虚无缥缈的希望而饱受煎熬。这种将心肺灼烧烹煮的痛苦甚至让他对齐遇产生了怨怼。

都是因为这个人。

如果他只看见自己就好了。

他为自己脑海中一闪而逝的念头而感到心惊。

他握紧手中的围巾,围巾暖融融,血液的流动让冻僵的手指感觉到灼热和麻痒。

齐遇跪在床上将被子铺开,被子上是极为喜庆的红色大牡丹,齐遇扭过头来对齐沭说:据说这种图案的被子家家户户都有呢!

这种被套可以说的上是土气,但是映在深红被面上的修长如白玉般的手指,却显现出一种难言的、残酷的美感。

天渐渐黑了,屋子里挂着的只有一个光溜溜的大灯泡,灯泡用了许久了,灯丝细的像是蜘蛛丝,灯泡上附着着钨丝气化后凝结的黑色,发着昏黄的光。

他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齐沭心想。

如果羔羊感到害怕想要逃跑,他就要折断他的羽翼。

将他禁锢起来,藏在深山里。

小屋里还是会种上他喜欢的碧光环和米兰,也会堆满他喜欢的食物。

在有阳光的日子里他会抱着他出来晒太阳。山里的秋天,树上会结果,他就带他去采摘。

如果不喜欢冬天里的雪,他们就去南方的岛上。

芒果和椰子、龙虾与螃蟹。所有他喜欢的,他都会给他。

他会对他好。

他眯起眼睛,被所构想出来的画面所打动。

快躺过来,这里好暖和!齐遇将被子一抖就钻了进去。炕上的被子不厚,不然该热得睡不着了。躺在上面感觉到背脊的热度,煨得人骨头酸软,直教人想闭着眼睛就这么睡过去。

齐沭这才回过神来。

他的目光在空中游离了片刻,最后聚焦到齐遇的笑容上。

刺骨的冰水泼进了他的脑海。

将幻想出来的画面冲得粉碎。

画面中的齐遇!

画面中被锁在床上的人!

没有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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