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子玑好奇畅听阁中发生过什么,想进去看一眼。
湛缱搂住他,一只手捂住了子玑的眼睛:“别看,脏得很。”
那群蝼蚁,就算死了也不配入子玑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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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苑西殿,燕又柔在惊恐中醒来,她摸上眼睛和嘴巴,确认自己看得清也能说出话,没有被拔舌挖眼,她大哭出声,庆幸自己劫后余生。
侍候她的丫鬟小翠一边给她递手帕擦眼泪,一边说:“姑娘只是晕过去而已,醒来就无事了,齐王殿下可是吓得心症发作,说来这事也是姑娘你的不是,太后娘娘要你离间帝妃和皇上,可没让你牵扯到齐王殿下身上,你也该...啊!!”
燕又柔一巴掌扇歪了小翠的脸,眼泪未干却指着她怒骂道:“贱婢!你侍候的是我!你该操心我的安危,而不是太后和齐王!!”
“奴婢是太后...啊!!”
话未说完,小翠左脸又挨了一巴掌,嘴角都流血了。
燕又柔就算在哭,打人也十分有劲,骂人也中气十足:“我今日若是死在湛缱手里,太后可会为我流一滴泪?!我这么好看的眼睛,这么能说会道的舌头要是没了,太后赔我吗?!你侍候我,就给我老实安分些!少在我伤心的时候吹捧永宁宫,说我不爱听的话!!奴才就该有奴才的样子!!少来凌驾主子!!否则我杀你一个贱婢也只是动动手指头而已!滚出去跪着!!”
“姑娘怕是被吓傻了...”小翠不敢招惹此刻的燕又柔,顶着红肿的脸颊退出燕又柔的视线。
燕又柔下床走到镜子前,端详着还活着的全须全尾没少眼睛没少舌头的自己。
西殿是个简陋的宫殿,没有梳子,她和着泪水,把自己凌乱的发丝别进发髻里,又扶正了歪掉的凤凰珠钗,这枚珠钗是册封准皇后的圣旨颁进燕府时太后赏赐的,她在镜子前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让自己显得不那么狼狈。
然后,她只身去了永宁宫。
永宁宫正为了湛尧乱作一团,太后心焦地在殿外等着太医来回话,抬眼瞧见未经通传就擅自进宫的燕又柔。
太后本就有气,认为在这个局里,是燕又柔开错了头,才导致局面砸成这样,她见燕又柔来,正要开口指责。
燕又柔先她一步,拔下发包上的凤凰钗,当着太后的面,把珠钗摔成两段。
“这准皇后谁爱当谁当!本姑娘不陪你们玩了!”
太后看了一眼地上的珠钗,气急:“燕又柔,你怕是被湛缱吓昏了头!你哥哥还要仪仗齐王,你别失了分寸!”
燕又柔瞥了一眼内殿进出的太医,知道湛尧是个养尊处优握不住兵权的。
她是太后为齐王布的棋子,哥哥燕迎也是。
湛缱如今疯成这样,再跟他对着干,不仅燕又柔性命堪忧,前线的燕迎也不会有好果子吃。
“究竟是我哥哥仪仗齐王的虚权假势,还是齐王仪仗我哥哥的骁勇善战,太后心中比我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