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中已不甚真切,白鸢大口喘着气,指尖传来被硬物刺入的钻心痛楚,她将下唇咬出了血沫,随着硬物越陷越深,被强行推入的一瞬,她脖颈间的青筋全部鼓了起来“我草,我草...我草你们大爷,我草!!”
审讯室里的惨叫声,几近响彻了整个白公馆,夜色里匆匆赶来的景洛,吓的站在了原地,不敢再往前走了。
一个特务走进办公室,伏在戴笠耳边汇报“局长,景处长又在审讯室外闹开了”
“拦住她,别让她进去”戴笠点了支雪茄,冷声道“她想听就让她听着!”
第66章示弱
凌晨三点,景家大宅依旧灯火通明,周寐像一只垂垂老矣的猫咪般,一动不动的蜷在名贵的西式沙发上,茶几上雕花镀银的烟灰缸里,插满了白色的烟头,她眼里布满了暗红的血丝,妆也花的不成样子。
不管她的心已碎成几片,窗外的月竟圆的如玉盘一般,还有些似曾相识。
戏子白坠江的那一夜,也是这样一个月圆之夜,戏子白负气去北平那次,亦是如此,好像戏子白每次离开她,月亮都在卖力的嘲笑她,不由得令人想起了苏东坡水调歌头里的那句:
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
外面传来汽车的马达声,周寐眼里一亮,顿时从沙发上弹起来,三步做两步,抱住了刚刚迈入景家大门的景洛,语无伦次的道“怎么样,小洛,啊?”
“我不知道,他们不让我进去...”夜间温度寒冷,景洛的军装被风吹的冰凉,她脸色灰白,眼里的惊惧尚未褪去“我听见她在叫,叫的我好害怕,嫂子,她会不会...”
“不会!”周寐的样子虽狼狈,说出的话却斩钉截铁。
国党的人不会轻易让她死掉,线索是在她这断掉的,他们希望从她身上找到突破口,再者,戏子白的生命力多么顽强,洪水淹不死,炸弹炸不死,小日本的刺刀,都能反手被她夺过来。
楼梯上传来断断续续的脚步声,两人回眸,见景沅连睡衣也没换,还穿着日间去潘家穿的那件黑色长衫,他拄着拐杖,慢慢走了下来。
“哥,你还没睡...”景洛扫了眼周寐,觉得有些事一时间是扯不清了,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折腾了一夜,你快休息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景沅温声道。
景洛点点头,她捏了捏周寐的手,示意她先收起以往的坚硬,别和景沅再做无谓的争吵,便先行上楼了。
景沅慢吞吞的移到周寐面前,看她形容憔悴,有些欲言又止。
周寐眼睛全都肿了起来,也不正眼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