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子白一向胆大,可不知道为什么,每当她和周寐四目相接,总是觉得心跳跟不上拍,她在心里默念,祈祷。
拜托,能不能不要清醒过来,就赶我走。
“乖,回去吧”周寐微笑,淡声道。
看来祷告并不灵验,戏子白颇为失落“你一会去哪”
“去学校,要考试了,我得去出题”
“我...我...我晚上去接你好吗”下了好大决心,戏子白柔声问她。
周寐摇了摇头,依然是那个刺眼的微笑“去完学校,我得去景家”
景家现在正一团乱,景沅出身黄埔,极爱惜身上的军装和军人的荣耀,他一直坚持在南京养伤,便是为了顺路参加黄埔建校的阅兵大典,可此次他被景洛诓骗,强行安排回家,心中自然不满,和景家二老闹的正凶,饭也不吃,药也不换,非要回南京参加阅兵大典,这可把景洛愁的不行,昨晚上便求周寐,说什么也定要去景家劝劝他。
可对于周寐而言,她巴不得景沅赶紧前往南京,那边的局势箭弩拔张,外有日军海上演习,内有共D集结活动,所以无论戏子白现在的模样有多可怜,今天她都非去不可。
“....哦”
戏子白的手紧紧捏着床单,没再说什么,她低下头,使劲搓着床单,白色的皂沫溅了她一脸,也飞进了眼睛,她用手背擦了擦泛红的眼睛。
周寐不声不响的蹲下身来,将手里剥好的鸡蛋,送到戏子白嘴边。
戏子白乖乖张开嘴,用抢的方式,将那鸡蛋吞进了嘴里,还咬到了周寐的手指。
见她鼓着腮帮子,毫无形象的大口咀嚼着,周寐虽被她的牙齿刮到了,可并没恼她,还用手替她拭去了脸上零星的皂沫。
阿旺的余光偷偷望着身边的两个女人,也不敢乱讲话,感觉她们之间似乎有什么暗语般,说不清道不明。
这山城里有名的戏子白,终究还是惹上了自己的东家,不过现在来看,东家心里,是乐意的。
待戏子白的脸差不多干净了,周寐起身,回屋里收拾自己,待她将自己拾掇好后,便将那万能的帘子一拉,昂头挺胸的离开了,帘子内一如既往的邋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