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台鼓起勇氣道:“將軍發過信的……”
伊德爾滿面寒霜的道:“信呢!?”
虎台咽了咽口水:“十六皇子截、截下了……”
聽得此話,伊德爾險些氣炸了肺!那個逆子!!好半日,伊德爾喘勻了氣,追問道:“上月二十八日出的事,你現才到京城,腿斷了麼?”
虎台不由分辯道:“我、我在周遭躲了幾日,看明白情況才回來。有人比我早走的,他們沒回來麼?”虎台其實早知道殘兵去了何處,只不便說出口罷了。見伊德爾的臉色,更覺自己少說話才是明智的。
“很好!”伊德爾連連冷笑,終是強行鎮定情緒道,“你探出了什麼?”
虎台想起城中的慘烈,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尤其是他帶著人尋遍潭州,都不曾找到紹布與查乾巴日的半根汗毛。然此話他如何敢說?靈機一動,脫口而道:“我、我見到了孔指揮使!”
伊德爾眸色如冰:“他去那裡作甚?”
“他帶了人來,應該是馳援潭州。”
伊德爾的手重重的砸在案台上,漢人好奸計!故意露出破綻,而後設下埋伏,這分明就是所謂的瓮中捉鱉。伊德爾火氣蹭蹭上揚,從牙縫裡擠出三個字:“竇!向!東!”說畢,大手揮過桌面,把筆墨紙硯帶盆景盡數砸在了地上,發出劈里啪啦的脆響。伊德爾憤怒的握緊了拳頭,“殺子之仇,不共戴天!”
炎朝初立,草原來的蠻人還不曾建立完善的禮制,聞得皇帝震怒,太子布日古德匆匆趕來,進門頭一句話便是:“阿爹息怒!”
伊德爾眼中淚光一閃而過,他沉聲問倚重的太子:“調集兵馬,攻打應天要多久?”
布日古德頓了頓,才道:“阿爹,江南山巒起伏河流密布,須得徐徐圖之。”南方不同於北方,騎兵完全發揮不出優勢,且竇向東不同於趙猛,他水匪起家,無數大船縱橫長江。對於攻打南方,水路控制尤為要緊。而炎朝從西向東,再由北向南推進,至今已連續征戰三年。以疲軍攻打雄踞半壁江山的竇家,布日古德沒有十足的把握。他進門前便聽傳信的人把紹布遇險之事說了個大概,見父親正惱怒中,便扭頭問虎台:“你可知大哥為何要信竇向東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