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宏朗抿了抿嘴,沒說話。
竇向東沒來由的笑了笑,笑容里卻包含了說不盡的苦澀:“我知道,你的野心,是你哥哥逼出來的。打生下來,你便喜好吃喝玩樂,我們家的家底,供你浪蕩到下輩子都夠了。你哥哥心眼太小,容不下你,才致使我左右為難。”竇向東頓了頓,眼神驀地犀利,盯著竇宏朗道,“但,你不要以為我遲遲不立太子,僅僅是因為偏愛!”
竇宏朗抬起頭,平靜的回視著父親,道:“那是為了什麼?”
竇向東道:“沒有元福的狹隘,你不會生出野心。可即使元福心胸寬廣、孝悌友愛,管平波依舊會踩著竇家的屍體,直飛九霄!她殺竇元福,不是為你鋪路,而是為她自己。”
“文治武功,她在我之上。若她是男人,你是她元配,倒可混個皇后噹噹。可她不是,”竇向東陰測測的道,“你覺得你會有什麼下場?”
竇宏朗愕然!
竇向東深吸一口氣,語氣緩慢的道:“我還有兩個兒子。崇成不占嫡、不占長,資質比你好的有限。無論如何我都不會傳位於他。事到如今,我們父子再無隔閡,我不必危言聳聽。”
竇宏朗的腦子有些轉不過來,想了半日,脫口問道:“譚元洲不是已經死了麼?”
竇向東:“……”
竇宏朗看著竇向東越發疲倦的神情,驚覺自己說錯了話。他心裡飛快的回想虎賁軍的情況,頓時覺得憑自己的年歲,虎賁軍內哪哪都是勁敵。孔彰是異族,卻是長相出眾;韋高義幾個弟子,並不比管平波小几歲;還有張金培等精壯,縱然比不得譚元洲,但不得不承認,比他是強上許多。那女人,最恨手無縛雞之力……竇宏朗心裡砰砰亂跳,該把管平波接來應天麼?她又肯幹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