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都是這種,表姑父就太可憐了。可是我有點好奇他們是怎麼考上進士的,據說這本奏摺的好像還是個狀元?為何說話這一般瞻前不顧後。」
黛玉如今早已經四書融會貫通,與五經也是有著一二自己的見解,因而一看這份奏摺,便能挑出七八處的毛病。
水湛本在笑著,忽聽聞對方這話,突然微微挑眉,將奏摺直接拿到手中展開。
這份奏摺是江南剛剛送來的,因而這才被送到他面前,不過他已經提前看過。並非是什麼軍機大事,而是一些江南的瑣事,是極為常見的歌功頌德。
因而這才讓黛玉飯後念誦,不過是為了博佳人一笑,但似乎現在看來有些不對的樣子。
「玉兒,你能那些文筆不通的地方可能標註?」蘇槿見到水湛的舉動,也低頭沉思剛剛聽到的。
實話說,若非是將之讀出,很難發現裡面的繞口。倒像是故意隱藏似的,蘇槿臉色微微變化,她突然看向黛玉沉聲問道。
黛玉雖不太理解,但還是微微頷首。
她本就是過目不忘,早將那些古怪的地方記住,此時不過是一一挑出。
仔細地將這些字挑出來,謄寫到一旁的紙張上,黛玉還細心的標註上列和行。
看著被提取出來的字和數字,蘇槿命人取來一本大周律法,一一對照著翻譯。
小包子開始還不明白,隨後頗受驚嚇地瞪圓雙目,不可思議是呆滯地看著自家表姑姑的動作。
「噗。」水湛看著小包子如此,頗有些好笑,他指著大周律法有些自得地說道:「怎麼樣,一般人想不到吧!」
黛玉沉默地轉過頭,看向水湛:「的確想不到,誰能想到堂堂大漢皇帝,竟然會使用大周律法來作為解密的譯本。」
這實在是槽點太多,她竟然找不出來反駁的點。黛玉有些迷茫,歪頭思索自己該如何說,畢竟眼前這幅情景讓她莫名覺得有點心累。
水湛倒是並無所覺,他反而十分自得地笑著,畢竟這樣子才足夠安全,誰又能知道竟然會有人如此涉密呢?
但是很快他就笑不出來了。
蘇槿微微蹙起眉頭,將翻譯過來的密文交給水湛,上面筆跡清秀,卻是字字驚心。
「忠靖侯之子落水,下落不明,保齡侯之女史湘雲胸前中劍,目前生命垂危。」蘇槿臉色有些陰沉,若是此時還不知道這乃是有人幕後操縱,她便是個傻子。
哪裡有這麼巧?剛剛出了這事兒,又出了這樣的茬頭。
水湛接過素箋,上下看了兩遍,微微緊皺眉頭。
「好消息是兩位沒事,只是如今是湘雲生命垂危,忠靖侯之子又下落不明,倒未免讓人擔心。」
水湛揉揉眉心,剛剛的輕鬆自在瞬間消失不見。他的臉色變得陰沉,在這個節骨眼上出了這件事情,實在是讓人有些不得不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