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中宮箋表,就是在此處宣讀。
蘇槿此時蓋頭已經挑開,她頭戴鳳冠,一臉嚴肅地跟著水湛。
水湛一直保持著自己的速度,讓二人保持在一致步調。對於後面的禮節,他們早已經十分熟練,禮官不知道已經說過多少次。
因此二人一如之前訓練過的那一般,先淨手,隨即神像前供奉仙酒時果,後獻三牲五畜。
一切全部做完之後,這才有禮官送上交杯酒,這酒需是埋在龍脈處的,三年以上桃花陳釀。
蘇槿嗅到滿鼻的桃花香氣,她家後園子裡桃樹下也埋了好酒。那時的她還想著,要在桃樹旁蓋間房子,學那桃花入暖帳的雅士。
可惜如今,一入皇家。這個想法也便做空,想到這蘇槿思緒有些恍惚。
水湛看著明顯在出神的蘇槿並不在意,反而是用眼神阻止想要叫醒她的禮官。
蘇槿回過神,便看到水湛溫柔的眼神。那其中的安撫之意,讓她反倒有些不自在的輕嗑一聲,轉過頭不肯看對方。
兩人這番舉動頗有些濃情蜜意,可是負責流程的宗師幾乎急得快要上吊,擠眉弄眼一直在催促禮官。
皇帝的大婚步驟繁瑣,每一步都有著規定的時辰,甚至連先邁哪只腳都有說法。
如今天壇獻祭剛剛開始,後邊還有著不少的事情,偏偏這二位主子就沒一個著急的。
讓他忍不住想要腹誹。
水湛本專心致志地看著蘇槿,未曾想到一個錯眼便發現,對方背後有一張滿是怨念的臉孔。
他先是心中一驚,幾乎想要拔出腰間的寶劍,後來這才反應過來,轉瞬便明白事情的緣由,此時頗有些無奈。
蘇槿看到水湛的表情也轉過頭,當看到禮官的表情,她莫名有些心虛,不好意思地尷尬笑了笑,隨即安靜地走著流程。
天壇的祭祀並不長,不過按照往日一般淨手磕頭行禮,有人送來曆法輕聲地誦讀一遍,也就完事。
只是這說得清楚,但真正做起來就是另外一件事情,蘇槿這邊才剛剛加跪拜的問題,便有人上前提點。
「還請皇后娘娘準備好中宮箋表,稍後微臣將會宣讀,在宣讀之後還要供於神前,如今時間卻是有些急了。」
年輕的禮部官員輕聲說著,他是禮部如今炙手可熱的新人,對於周禮極為了解,便是如今的前周禮儀也是有著獨到的見解。
蘇槿微微頷首,眼前之人倒是不錯。比起動不動就暈倒的老大人們,還是眼前的這位年輕官員更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