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聒噪,暮楚覺得這個人最聒噪。
映月也是個琴師,大概是和他的師父兩人臭味兒相投才被安排在一起,每天也是無所事事,除了遛鳥就是互相鬥鬥嘴,兩人除了不把這兩個小院給拆了就好。
正想著,那人已經走近,看到暮楚站在一邊,朝著他打了聲招呼:「小暮楚,你今天武功又長進了嗎?」
「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躺在太師椅上的那位主已經坐了起來,抬起手就是一本去扔在了映月頭上,他翹著一副二郎腿的樣子,眼中帶著些許警告說道:「小心我把你給打殘了。」
然後他又小心翼翼的瞥了一眼身旁站著的少年,見他臉上沒有多大的變化,這才鬆了一口氣問道:「你來幹什麼,我覺得我的小院不太歡迎你。」
映月被書狠狠的打了一道,他低咒一聲,揉了揉頭,剛抬眸就聽到了他的這句話,立馬指著晏南說道:「你院子哪裡不歡迎我了?」
「你看,你一來,花兒就掉了。」晏南似笑非笑的指了指放在圍欄里的一盆小花,
「它哪兒凋落了?」他看著花開得還是很好,甚至還有些花骨朵即將開放,沒有晏南口中一丁點兒的凋落意思。
躺在太師椅上的人輕聲喚了一句:「小十五。」
他喚了一聲暮楚的小名,這是按照院子裡同輩排的,暮楚剛好第十五,索性他就叫著小十五,但也只有調笑的時候喚一喚。
雖然暮楚對這個小名很是介意,這原本還是父母雙親做的,他倒好,全給做了。
現在他的師父正指著圍欄里的花盆,暮楚也明白了他的意思,緩緩收回長劍,走到圍欄面前,伸手就將那朵開得正茂盛的花朵給摘了下來,然後就扔在了地上。
映月似乎是習以為常,但臉上還是抑制不住對這對師徒的嫌棄。
辣手摧花,說這他倆一點兒都沒錯。
映月有氣也撒不出,只能幹瞪著眼睛,心裡一直罵著眼前這個小白眼狼,虧他剛進勾欄院時自己還幫過他。
早知道就扔出去餵狼得了。
送走了映月,晏南又躺回了他的小椅子,這回他倒是把書直接蓋在了臉上,整個人就這麼大大咧咧的躺在在上面。
「師父,你這麼睡著會著涼的。」一轉眼,這人又睡著了。
暮楚拿開了他蓋在臉上的書,那人卻還是睜著眼睛,一雙清明的眼睛一動不動的睜著,著實把把他給嚇了一跳。
「晏南,你要嚇死我啊。」
「怎麼,剛才還叫我師父呢。」他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從太師椅上坐起來理了理身上有些凌亂的衣服,原本紅潤的臉龐變得有些蒼白,他現在這麼副樣子倒有一種弱不禁風的感覺。
這種感覺他感受到了四年,大概是以前晏南做了什麼虧心事,被什麼人給辜負後就變成這麼痴男怨女又弱不禁風的樣子了。
暮楚最後還是乖乖叫了一聲師父,這些年似乎習慣了這麼叫他,第一次叫名字也是不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