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時候晏南出去了,和映月一起出去的,暮楚要跟著他,但被拒絕了,兩人神神秘秘朝著西街的方向走了去。
暮楚看著前方並肩前行的兩人,第一次萌生出了刺眼的感覺。
大概是映月今天穿得太花哨了。
他收拾好了房間,在晏南的房間裡放好薰香,師父喜歡檀香,屋子裡也只能放這個,要是聞了別的香,他鐵定會拿起書砸過去。
床榻上其實很乾淨,其實可以說這個屋子裡沒有什麼可以整理的,師父的屋子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這些年掙來的錢大部分都給了城裡的貧苦百姓,還有就是去買擁翠閣的胭脂。
這些年師父也沒有讓他去買胭脂了,反倒是有個長得水靈的姑娘,隔了幾天就把胭脂送上門來,他負責給錢,師父負責收好那幾樣胭脂。
他從來沒有聽師父說過關於胭脂的事情,映月也不知道,既然師父不說,他也不問。
臨近西街的時候,晏南突然停住了腳步,他打開手中的摺扇,上面赫然寫著一個「靜」字,這把扇子是他剛到王城時寺廟的方丈送的。
心平氣和。
他自然是很心平氣和,但是現在,卻有點兒著急。
「你確定有用?」
映月點了點頭,「我問了很多人,這些江湖神醫比宮廷的御醫都要好。」
晏南還是有點兒不相信,他的小暮楚體內一直有一種劇毒,不會在短時間裡要了性命,但卻能慢慢腐蝕人的身體,逐漸的衰老,甚至連基本的內力都無法使用。
他和暮楚生活了這麼多年,又怎麼會不知道這些。
那孩子只是在心裡悶著,誰也不說,怎麼不叫人心疼?
這次無論怎麼樣,他都要試試。
黃昏的時候,暮楚站在小院前還沒有看到師父回來的身影,勾欄院晚上尤其的熱鬧,來往認識暮楚的人都會打聲招呼。
「小十五等阿南呢?」
「看看,這就是別人家的徒弟。」
「真羨慕阿南有這麼一個好徒弟啊。」
徒弟嗎?暮楚覺得這個稱呼有些彆扭,但說不清這種感覺,但他的的確確是晏南的徒弟啊。
小院裡種了一株師父喜歡的桃花,只不過臨近冬天桃花樹早就成了光禿禿的樹杆子,他記得,師父最喜歡春天坐在桃花樹下彈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