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伙,真多啊。黄振义笑了,我家老头老太也这样,如果真藏这儿了,确实很安全,就是不好找。
檀易没吭声,后退半步,目光在两米多高的旧物上来回逡巡片刻,最后落在了顶部。
顶部有只小炕桌,桌面上靠墙的地方倒放着一只黄铜色挂钟。
如果不是个头高,根本注意不到。
檀易带上手套,从一旁拿过来一把小凳子,踩上去,仔细观察片刻,忽的笑了,真是绝了。
黄振义问:怎么绝了?
檀易道:人家还别了根头发呢。他用双手夹着钟的两侧,小心翼翼地端了下来。
手上的重量让他确信,钱就在这里。
黄振义凑了过来,见上面薄薄地盖着一层浮土,浮土上没有任何指纹,摇了摇头,不在这里吧。
檀易把挂钟轻轻放在小柜子上,就在里面。没有指印也许是因为死者孔春香有洁癖,凶手放钱时就是干净的。我一开门就会弄掉头发,所以就不开了,黄支队可以掂一掂重量。
二人交换了位置。
黄振义戴上手套,这种钟的里面确实有个不小的膛儿。挂钟在前七八年很普遍,几乎家家有,他并都不陌生。
他按檀易的方式搬动了一下,卧槽!你怎么一下子就能断定钱在这里呢?
檀易道:我和凶手的身高仿佛,思维习惯有相通之处。东门房基本上与案件无关,痕检员不会细翻,更不会注意上面。
卧槽!黄振义又骂,这人太可怕了,聪明得可怕。
檀易解释道:雷淼读的是财经大学,雷炎在废品公司做得顺风顺水,雷家人的智商都不差。
黄振义道:你和小谢也不差。
他是真服了,明明一堆破箱子破柜破衣服,但人家看几眼就猜到在哪儿了。
檀易踩着凳子又放回去了,就在他把挂钟举起来,往原来的印子上瞄准时,忽然看见挂钟右侧直角处有半个芝麻粒大小的黑色印记。
于是,他把挂钟又举了起来。
太好了,下面还有。
他带着挂钟又缓缓下来了。
檀易道:黄支队,这里可能是血迹,我车里有棉签,钥匙在我右边口袋里。
黄振义精神一振,拿上钥匙就出去了,几分钟后,他带着两根湿棉签回来,在污渍处轻轻擦了几下。
血色丝丝缕缕地浸染了白色棉签头。
黄振义道:这回妥妥的了。
檀易把挂钟放回去,注意了头发的位置,没有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