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把凳子上的鞋印擦掉,均匀地撒上一层花坛里的浮土
二人带着棉签上了车。
黄振义问:凶手这么小心,现场一个手印没有,一个真实的脚印没留下,怎会在那里留下死者的血迹呢。
檀易挂上一档,踩下油门,车子缓缓向前行驶。
他说道:凶手带了两副手套,行凶后,他把带血的手套插在口袋里了。雷光没那么高,如果他是出谋划策者,他能想到把钱放这里,应该见过挂钟,那么挂钟可能在高处的边缘。所以凶手没踩凳子,直接托挂钟下来,手套打滑,他顺势抱一下,也许就能出现这种情况。
黄振义连连点头,没错,就是这样。他再怎么胆大也避免不了紧张,留下破绽在所难免。
很快,技术室在棉签上检验出四个人的血型,与雷家四口一一对应。
进行到这一步,就无须DNA技术了,足以证明就是凶手把血蹭在挂钟上了。
即,钱并非为被害人所藏,而是凶手所藏。
案件看似有了进展,但警方只掌握了赃款的去处,依然没有实际证据指认凶手。
檀易和黄支队商议后,保持了原状,傅达、李大队等人继续摸排。
在他俩的运筹帷幄之下,干警们把焦点重新放在了雷胜身上。
演戏演全套,调查整整进行了八天。
十月十四日,雷胜被正式批捕,关进了看守所。
谢箐把雷家四口的遗体从冷冻柜里领出来,和雷光、雷淼等人做了交接。
虽然是亲人,但还是怕的。
雷淼哭得伤心,却也只是匆匆看一眼,就被苗小红拉到身后去了。
雷光挣扎着扑到地上,噔噔噔磕了好几个响头。
谢箐不着痕迹地打量着他,劝道:节哀,等案子判下来,雷胜会亲自向他们赔罪的。
苗小红和雷淼一起,把雷光架回轮椅上。
雷光道:小谢法医,真的是雷胜吗?我哥和我爹对他那么好,他为什么那么做?你们会不会抓错人了?
谢箐道:放心吧,我们不会错抓任何好人。他身高符合,有雷家钥匙,雷家到处都是他的指纹,我们还在旧品回收找到了雷家价值千元的录音机,摊主已经录了口供,卖家就是他。
雷光攥紧拳头,在轮椅上狠狠一砸,这个狗东西,我要扒了他的皮。
雷淼又大哭起来。
谢箐道:好好给他们办后事吧,抽空再去分局把钥匙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