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天皇目光犀利,緊緊盯著他:「你怕是很早之前就已經知道誰披著人皮了吧?為什麼不早點點出來。」
雲詡含笑:「猜測而已,沒有直接證據。」
「這不是理由,這麼多年,難道你一點證據也沒找到,我不信!」
雲詡眯起眼睛:「忙著找師尊去了,誰要關心這些跟我沒有關係的人。不過,也不是沒有一點證據,做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你要查,人名可以列給你。一一不是現在,等我有空再說。」
乘天皇一口老血卡脖子裡:「……你和空懷道友到底什麼關係?把他看得怎麼重?喊著師尊,又曖一昧……道侶?」
「道侶。」雲詡沉默了會,回道,「很快就不是了。」
乘天皇:「???」滿頭霧,啥玩意!搞和離?
我們這些人都不知道你們什麼時候結為道侶的,現在又悄悄解除道侶關係,什麼令人窒息的操作?
而且,既然決定搞和離,那就是沒關係,沒關係,還著急去找個毛,都玩完了,不如留下來,好好商討怎麼對付妖界。
搞不清到底是什麼情況,乘天皇揉了揉太陽穴,「我調幾個人給你,早點把這事解決了,你儘快回來,把人名列出來……」
雲詡冷漠道:「這就不必了,世界快崩坍了,你若是真心要抗衡妖界,抓緊時間,錯過了,就沒有機會了。
「世界……崩坍?」乘天皇重複了一句,神色逐漸嚴肅,「雲子皈,你到底知道些什麼東西?」
雲詡半瞌下眼帘,遮去眼中的情緒,並沒有回話。他的思緒穿過這仿佛固若金湯的滴水天,沿著山脈,一路向西,來到窮荒地帶。
二十多年前的窮荒,還是一片鬱鬱蒼蒼的丘陵,後來,被暮山老祖一劍削平,光禿禿,什麼也不剩。
削平後,天地驟變,窮荒上空入夜後凝結起一尺厚冰柱,白日裡,則烈日灼心,灼的地表開裂,表皮起卷,寸草不生。
「你可知我為何收你為關門弟子?」暮山老祖站在窮荒界線上,遙遙看著溝壑縱橫的窮荒。
師尊死後,為了把他留在人世,雲詡提出了結為道侶的荒唐事,只因道侶鍥里有個生死鍥,能把死人強行綁在人世,同生共死。
暮山老祖就是這時,主動在師尊面前提出可轉拜他為師的提議。
喜聞樂見,師尊同意了,不知師尊是怎麼想的,反正同意了。
草草率率,或者說,壓根沒有過程,簡簡單單立了誓,交換了本命武器,結為道侶後,雲詡就轉拜暮山老祖為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