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蒔看著粉粉的小舌尖。
崽該不會像小動物那樣......要舔著喝吧。
還真是這樣,容白才化形不久,剛進城時候連喝礦泉水都是用舔的,還是小可教會他如何像人一樣喝水的。
酸奶這種新鮮東西他還沒挑戰過。
酸奶盒子的口比較大,沈蒔怕劃嘴,把邊緣撕的整整齊齊,容白小舌頭一點一點的往嘴裡舔,偶爾濺出一兩滴液體,落在沈蒔手上。
明明酸奶沒有溫度。
沈蒔卻覺得手被灼的不輕。
喝了一大半,容白舔不到底了,把紙盒四周掃乾淨,側過頭發現眼前修長的手指上還有幾滴星星點點的液體。
天啊,好丟人……他吃東西吃到沈小蒔手上啦!
「唔……」容白不好意思地哼了一聲,連忙去舔沈蒔手上的液體。
舌尖碰到手背那一刻,如觸電一般,沈蒔整隻胳膊肉眼可見的抖了一抖。
這滴舔沒了,容白動動小腦袋繼續去舔下一滴。
「別!」像碰到什麼洪水猛獸似的,沈蒔猛地把手抽走起身。
容白拉住他衣角,大眼睛霧蒙蒙的,「你的手被我弄髒了。」
「沒事,」沈蒔舌頭有點打結,側對著容白,「擦、擦擦就好。」
說完便拿著酸奶盒慌慌張張去了衛生間,隨即容白聽見裡面響起嘩啦啦的水聲。
水聲響了很久,沈蒔回來的時候劉海和領口濕的透透的。
「好點沒?」他聲音有絲不易察覺的喑啞。
「嗯。」
可能是藥效上來了,也可能是酸奶真的有用,容白沒有剛才那麼難受了,側著蜷了回去。
少年單薄的就像一張紙片,白色的襯衫和白色的被罩幾乎要融為一體。沈蒔皺皺眉,蹲到他身前,掀起了他的衣角。
「不要......」容白有點不好意思,想把衣服拽回去。
可現在虛弱的他哪是沈蒔的對手,沈蒔輕而易舉掀起他衣擺。
溫熱的大手輕輕覆在上面。
崽崽狼形態的肚皮是軟軟嫩嫩的,人形態的肚皮是幼滑溫軟的,沈蒔深吸口氣,像上次那樣給他揉了起來。
揉了大概有半個小時,沈蒔手已經完全沒有知覺了,才看到崽臉上的痛意消失。
這時時針已過零點,容白整理好衣服,掙扎著站起來,「沈小蒔,謝謝你,我該回去了。」
沈蒔張張嘴。
「那我走了。」容白見他沒反應,轉身去門口穿鞋。
才穿上一隻,只聽男人聲音急切,「崽!」
「嗯?」容白回頭。
印象里的沈小蒔一直是說一不二的,這還是容白頭一次看他臉上露出那種欲言又止的神情。
「崽……」
他停了幾十秒才說:「你能不能......不走?」
能不能不走?
容白側臉隱在陰影里。
沈蒔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