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早分了。」周陽乾笑著抓抓頭。
「分了?分了就算了。」
「沒關係,還是朋友,您找她有事兒?」
當初被冷晉一腳從手術室里踹出去的就是這個周陽。其實他犯的也不是原則性錯誤,新手上台,拉鉤難免牽引到血管。他家裡在衛生系統有背景,在校成績也還算不錯,所以徐建興就做了個好人,把被冷晉掃地出門的周陽收進了自己的病區。
是時候讓這小子回報下自己的恩情了。
徐建興朝他招招手,等人湊近後壓低聲音說:「你讓那姑娘幫忙給掃聽掃聽,一區最近有什麼風聲沒。」
「風聲?哪方面的?」由於父親的工作關係,周陽從小耳濡目染辦公室政治,這點兒敏感度還是有的。
「各方面吧,主要是看,冷主任那,有沒有什麼變動。」徐建興意有所指。
周陽暗自思忖了一番,點點頭:「明白,我讓她給掃聽著。」
「低調啊,低調。」徐建興說著,忽然想起什麼,「柜子里有瓶迪奧香水,新的沒拆封,你待會給那姑娘送過去。」
「啊?您還用那個?」周陽愕然。
徐建興皺起眉頭:「患者家屬送的,我一大老爺們用那個幹嗎。」
「哦,那人家是送夫人的。」
「你嫂子也不用那個牌子,趕緊拿走。」
等周陽拿著香水離開辦公室,徐建興放平眉頭靠坐到椅子上,悠哉地喝了口茶。
——冷晉,我徐建興不會給你小子機會騎在我脖子上拉屎的。
何羽白揣著一肚子心事,中午吃飯也沒胃口,午休時便窩在歐陽衍宇的病房裡跟鄭羽煌搶沙發。瞧何羽白那副萎靡不振的樣子,歐陽衍宇藉口說自己想吃香蕉,把鄭羽煌支出去買,好讓何羽白有機會跟自己獨處,把心事倒出來。
他太了解自己的髮小了,說糙點,真是對方肚子裡的蛔蟲。
「遇見什麼難事了?」他問何羽白。
何羽白抱著膝蓋在沙發上蜷成一團,聽到歐陽衍宇問自己,游移著眼神說:「沒事兒。」
歐陽衍宇輕嗤:「你還跟我來這套?」
「就……」何羽白習慣性地抿了抿嘴唇,把臉埋進膝蓋里,過了一會悶悶地發出聲音,「衍宇,我好像……喜歡上某個人了。」
「誰啊?」歐陽衍宇立刻直起身,動作幅度過大,不小心扯痛了刀口,「哎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