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臼復位。」何羽白不比他口氣好。
多大點兒事兒啊,至於當著患者的面嚷嚷?
患者一看倆醫生互相瞪起眼,感覺自己在這屋裡挺多餘,也顧不上疼了,摸下床打算躲出去。
何羽白見狀趕忙叫住他:「誒,等一下,還得給你開藥。」
「去藥房買盒止疼藥。」冷晉把人轟出屋,回身蹲到何羽白腿邊,滿臉憂慮地看著他:「小白,算我求你,咱老實待著成不,別動不動就上腳。」
「我又不是泥捏的。」何羽白的不滿顯而易見。
「這個是。」冷晉摸摸他的肚子,抬手比劃了一下,「才蠶豆大小,哪禁得住你上躥下跳的?」
「誰上躥下跳了?」何羽白推開他的手,鼓起腮幫——那模樣越來越像只氣鼓鼓的河豚。
冷晉見他生氣,趕緊放緩語氣:「總之,量力而行,量力而行。」
「我知道。」何羽白不耐煩地皺眉。歐陽衍宇懷老大的時候,天天還去健身房鍛鍊呢,生完不到三個月就把身材練回去了。要照冷晉這麼管著,他將來也得跟何權似的,腰上掛個永遠都縮不回去的小肚子。
可沒等他再抱怨一句,忽覺下腹一緊——宮縮。
眼見何羽白將手按在下腹,冷晉立刻緊張起來:「疼?」
「不疼。」何羽白儘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輕鬆一點,「就是有點發緊。」
「走走走,趕緊回病區躺會兒。」冷晉說著,上手就要抱他。
「別鬧了,我後面還有好幾個號呢!」何羽白掙開他的手,「哎呀你別在這給我搗亂了,該幹嘛幹嘛去。」
冷晉根本不依他:「你回去休息,我替你看剩下的號。」
實在拗不過冷晉的固執,何羽白無奈起身,揣好手機端起水杯。正往門口走,他又聽見冷晉在背後叮囑道:「哦對,差點忘了,別燙頭了啊,化學試劑容易致畸。」
何羽白回過身,氣得想笑。
——就你是學醫的?再說,結婚兩年了,你什麼時候見我燙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