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佻露骨的話,斐苒眉皺的更緊,於是目光從對方臉上掃過,男子雙眼勾人,鼻樑俊挺,兩片薄唇嫣紅,寬大的衣袍松松垮垮掛在身上,半截胸膛外露,頗有些魏晉時期的名流風範。
問題這裡不是魏晉,不興這類放蕩不羈的浪子形象,所以斐苒別開眼,起身行禮的同時暗自腹誹,真是個紈絝公子,自己在外坐著又沒礙著他什麼事,哪來的欲擒故縱這一無聊說法。
斐苒裝得低眉順目,不抬頭也不再看對方一眼。
落到男人眼裡嫣紅的唇瓣輕勾,似有玩味又似有嘲諷,從腰間取出一把摺扇,抬起斐苒下顎,男人眉隨之輕挑,“你這小妮子,真是能耐的很,快說說,是不是為吸引本少爺,故意遮住容貌又故意在此唉聲嘆氣。”
斐苒就差翻他個白眼,臉皮厚也要有底限好吧,真當所有女人都要圍著他轉,不轉的就是在耍心機?
可恨的是她說不了話又寄人籬下,只能一把推開摺扇,再次福身,而後不等他反應,直接回走。
見此,男人唇角弧度更甚,嘲諷的意味徹底將玩味取代。
翌日上午,斐苒在院落里清掃,三小姐帶著侍女從她身邊經過,一主一仆停下腳步,三小姐看向斐苒,面上帶著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聽說昨天半夜你試圖勾引我兄長?”
斐苒緊了緊手中掃把,緩緩搖頭。
“呵呵。”三小姐掩唇發出一聲輕笑,“有就是有,本小姐又沒說會怪罪你。”
對方言行怪異,斐苒初來乍到吃不准情況,只好低垂著眼瞼,靜等三小姐下文。
“剛才我去給主母請安,兄長……”說到這,三小姐故意停頓,而後拍了拍斐苒肩膀,“向我討要你呢~。”
什麼?!斐苒心中警鈴大作,原本是打算在這位小姐身邊待滿半月再尋機會離開,畢竟這些閨閣女子在她眼裡很好應付,但現在那個浪蕩子要她過去伺候?相較之下,他明顯不易糊弄啊。
因此斐苒沒有回應,在腦中快速尋思應對之策。
三小姐不以為意,只道她是高興壞了,再次開口三小姐直直道明心跡,“兄長是我家族嫡長子,在族中多有權勢,你去伺候他也好,只不過記得日後本小姐有難,你可要多幫襯著點才是,千萬別學某些忘恩負義之輩,前腳剛利用完本小姐,後腳就想把本小姐踹開。”
三小姐說完,一旁侍女忙替她順氣,“小姐,這事不是還沒完麼,老爺都答應過會將您和二小姐一併納入花名冊給禮官送去,就是二小姐從中使了絆子,老爺的話您總該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