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見母馬徒勞地使了幾把勁,整個身體都疼得有些發抖,看向自己後方的眼神已經有些絕望,陳醫生終於出手了。
他先是用手抓住小馬駒伸出體外的前蹄,用力往外拽,卡住的小馬卻是紋絲不動。
他又招呼紀冉幫忙,紀冉有些躊躇:「我是怕我力氣太大,傷著小馬了。」
「沒關係,現在就需要你這樣的力氣大的。」陳醫生說,「你要是還不行,我們就得用繩子把兩邊小馬蹄子綁上,然後咱倆一邊一個,一起用力了,像拔河一樣把它□□。」
想想那個場景都替母馬和小馬疼。
紀冉的力氣真不是一般的大,他拖著小馬的前蹄一拽,母馬整個肚子都是猛地一抽搐,後腿也顫抖得厲害,但胎衣果然又出來了一大截。
他們又看到了胎衣包裹下的小馬腦袋。
陳醫生忍不住給紀冉鼓了一下掌:「沒錯,就是這樣,還是你厲害!」
「你確定我這樣不會把他倆傷著了?」紀冉還是有些不放心。
「你方法是對的,沒事,繼續。」
白晨曦眼睜睜看著紀冉每用力往外拉拽一次,母馬整個肚子都狠狠地抽搐一次,心疼得都不忍心看,但又不想錯過任何一個瞬間……
終於,在紀冉又一次用力之後,嘩的一下,整個小馬身子全都被拽出來了,最後出來的那部分胎衣上已經是鮮血淋漓。
紀冉和陳醫生忙著給小馬撕剝著未破的胎衣,讓小馬能呼吸到新鮮空氣,然後一個捧著小馬腦袋溫柔撫摸著,一個抓起小馬前蹄檢查有沒有被自己弄傷,馴馬師則一門心思撲在母馬身上,一直摸著她的頭給她安撫和鼓勵,只有白晨曦盯著母馬身下還未完全排出的胎衣以及汩汩的鮮血,半天回不過神來。
母馬稍微緩了緩就開始回頭看自己的孩子,眼裡滿是母性的光輝。
幾分鐘之後,小馬已經在自己學著站立,到二十分鐘後母馬的胎衣完全排出的時候,小馬已經能自己穩穩地站住了。
確認了他們母子平安,陳醫生和紀冉收拾妥當也準備離開了。
白晨曦直至跟紀冉出了門,除了跟毛豆說了一聲「我坐冉冉的車」,其餘時候都一言不發。
紀冉將他摟在懷裡拍了拍:「看你眼圈都紅了,我就說怕你看了會有陰影嘛。」
「沒陰影。」白晨曦搖頭,「我就是震撼得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只能說母愛太偉大了。」
「過些日子我就該說父愛太偉大了。」紀冉的手不自覺地又撫上了白晨曦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