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點休息。”江凜懶得接茬,起身拍了下他肩膀,“說不定明天就有人來找你這塊金磚了,我也跟著沾光。”
賀從澤從善如流地握住她的手,在她手背落下一個吻,輕笑:“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多耗會兒我也不介意。”
江凜眉角跳了跳,強忍住反手抽他的欲望,權當是被豬拱了手,冷聲道:“我介意,如果明天救援隊還沒來,我就考慮脫你衣服取暖。”
賀從澤沒心肺般的揚眉,“樂意至極。”
在貧嘴這方面江凜甘拜下風,她不再理會,徑直走回原位置,靠牆醞釀睡意。
方才被噩夢驚醒時的張皇與不安已經盡數消失,這還是要歸功於某人了。
長夜漫漫,江凜後半夜無夢,睡得十分安穩。
隱約間覺得有暖意湧來,她毫不客氣地歪過去,調整了個舒服的姿勢,繼續睡。
——可苦了賀從澤。
方才他怕她睡著時受涼,便伸手讓她半靠著自己,誰知這女人竟乾脆倚在他懷中,瞬間驚散了他繞在頭頂的瞌睡蟲,清醒大半。
賀從澤身子微僵,平時雖沒個正經,但畢竟是男人,美人在懷熟睡,惹得他整顆心都亂掉。
於是乎江凜翌日醒來時,首先入目的便是賀從澤那堪比網癮少年的頹廢臉色。
她睡得舒服,站起身簡單活動了下手臂,蹙眉看著他:“你怎麼回事?”
賀從澤擺手,有氣無力道:“閉眼就做夢,一晚沒睡。”
“做夢?”
“春/夢。”
江凜:“……”
她總覺得該遠離賀從澤這泥石流,奈何就這麼點地方,沒處可去。
林天航隨之醒來,小傢伙揉了揉惺忪睡眼,朝洞外看了眼,突然“咦”出聲來。
困意消失,他跳了起來,也顧不得裹緊衣服,便邁著小短腿跑了出去,興奮喊道:“有狗狗,有狗狗欸!”
狗?
江凜聞言霍然起身,當即去洞外查看,然而雪盲症發作,她只覺得雙眼刺痛無法睜開,目之所及模糊不堪,根本看不清是否是搜救隊。
江凜剛要揉眼,卻被一隻手輕輕攏住了視線,緊接著,她耳畔傳來賀從澤低潤的嗓音:“是救援隊來了。”
她心底鬆了口氣,正要開口說話,便覺身子一輕,她怔住,過了有幾秒才反應過來——
她,被賀從澤抱起來了。
“放我下來。”江凜不太適應如此的親密接觸,她蹙眉,“我自己能走。”
“你雪盲了,不想失明就閉上眼睛。”賀從澤無奈,對她道:“你怎麼這麼犟,就這麼不信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