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點點頭。
怪不得呢,怪不得皇兄不惜毀壞自己的形象,也要搭台舉行比舞大賽,卻原來都是為了找這個女子。至今,他還不曾放棄,仍在明察暗尋。可是,他卻萬萬沒想到,他心儀的絕色女子,早已成為絕色醜女,怪不得以皇兄的勢力,依然找不到啊。
還是他聰明,反其道而行之,卻手到擒來。
“你叫什麼名字?”
“奴家本名代眉嫵。”女子垂頭低聲答道。
“眉嫵,”百里冰叫著女子的名字,這個名字倒是媚得很,“本王把你從花樓里贖出來,在王府里做一名侍女,你可願意?”
女子眸中閃過希冀的光芒,感激涕零地連連點頭,在王府里做侍女,自是比在青樓做一名舞女要好的多。
百里冰拍了拍手,珊瑚和玲瓏聞聲走了進來。
“珊瑚,你帶她下去歇息。玲瓏,將方才那些女子都放回去,每人賞白銀百兩。記著堵住她們的嘴!”
珊瑚和玲瓏領命而去,殿內,只余百里冰一人。
他站了起來,在殿內悠悠踱步,喃喃自語道:“小霜霜啊,你可真是可憐,皇兄心內裝著這樣一個女子,怎還容得下你!”
第三十二章 竟是她
流霜猶記得上次搬到“聽風苑”時,那失望落寞的心qíng。再次回到這裡,心底卻一絲悲戚也無,平靜的不像話。或許,是對百里寒再無奢望了吧。
百里寒倒也沒再為難流霜,他的本意,便是囚了流霜,讓她不能再去魅惑他那猶是頑童的五弟,如此而已。所以,他很大方地派了侍衛,到流霜租住的小屋,將流霜的一應物事全部搬了過來,包括流霜的丫鬟——紅藕。
紅藕自是想不到自家小姐去了宮裡一趟,回來又成了寧王妃,極是詫異。流霜卻一點事qíng也無似的招呼著紅藕鋤地種藥材。
左右閒著也是無事,流霜一大早便向府里侍弄花木的婆子借了花鋤過來。“聽風苑”本沒什麼花木,除了幾棵桂花樹便是西牆邊那幾百株翠竹。流霜便在院子當中,擇了一大片空地,挽了袖子,便開始鋤地。
今日的陽光極好,天空飄灑著淡淡的流雲,縹緲的好似人的思緒。日光柔柔地包裹著光影里的她,看上去是那樣恬靜和溫婉。
紅藕衝上去便要將她手中的花鋤奪了,流霜淡淡笑道:“這裡不用你幫忙,你去將屋內收拾一番,我們還要在這裡住些時日呢,總不能讓別人笑話我們主僕邋遢。”
紅藕知道自家小姐的脾氣,只得放手,紅著眼圈到屋內收拾去了。
日頭漸漸烈了起來,還不到辰時,便照的人熾熱難耐,流霜索xing將袖子再向上擼了擼,眼看著便要鋤完這塊地了。一會兒再找人幫忙從井裡打兩桶水,澆澆地,便可以將種子灑下了。
流霜掏出手帕,擦了一把汗,忽然,莫名莫妙的地背脊泛涼,某種被人盯視的感覺衝擊著她。
緩緩轉首,“聽風苑”的月亮門口,一個熟悉的人影瞬間奪去了她的注意力。
他很悠然地站在桂花樹的樹蔭里,面上保持著一貫的恬淡和平靜,無qíng無yù的凝視著她。
他那樣子,看樣子不似剛來,流霜只恨自己怎麼如今才察覺到。不過,在他的府里,要想見他不容易,要想躲他也不容易。流霜gān脆對他不理不睬,繼續鋤她的地。
“誰允許你在這裡種地的?”百里寒一字一句說道,聲音懶散的不像話,但是難掩語氣里的驚異。
本來流霜這“聽風苑”是極偏僻的,他平日裡很少來這裡。今日不知怎麼鬼使神差,他竟繞到了這裡,或許他潛意識裡也很想看看,這個被他囚禁的女子,是怎樣悲痛yù絕吧。但,他倒是沒想到,她竟然在那裡悠哉游哉地鋤地,還鋤的不亦樂乎,好似地里有寶一般。衣衫有些láng狽,沾染了些許泥塵,倒為她添了些淳樸之氣,很是受看。
流霜頓了一下,只覺得反抗的火焰在胸中熊熊燃燒著,衝擊的她白皙的臉都有些發紅了。他是什麼意思,她不能種地?
她冷聲道:“怎麼,難道王爺不允許?”語氣有著一絲淡淡的嘲弄。
她的話令他眯起了那雙幽深的眸,面容依然是無風無làng,但是不知內里暗涌著怎樣的危險呢。他的眸光,在她的臉上瀏覽了一圈,無意間落在了她的手腕上。
由於是在鋤地,所以流霜將袖子挽的高高的,露出了嫩藕一般白皙的手腕。
百里寒的目光在觸到流霜的手腕時,忽然閃了閃,那白皙的手腕上,竟有一道傷疤,彎彎的,極像他胸前的那道疤。
七年前那場刺殺,身上其餘的傷都沒留下疤,獨獨胸口處,留下了一道月牙形的疤痕。他當時還想,那個救他的少年什麼意思,難道是要為他留記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