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時,一股勁風襲來,似乎是有人窗了進來,接著頭皮一疼,流霜的身子從琴面上飛了起來,摔到了牆角處。手指被琴弦割破,滴著血,疼痛令流霜瞬間清醒了過來。
她抬眸望去,看見秋水絕臉上的鬼面具,此時,那鬼面具愈發的冷氣森森,隱在面具後的黑眸中,浸透著一片黑暗的殺意。
他一步步走到流霜面前,雙手握拳,格格作響,冷聲道:“別以為你還有利用的價值,我便不敢動你。你若再動此琴,我必讓你痛不yù生。”
說罷,他小心翼翼地抱起那把古琴,用袖子細細擦拭著方才流霜沾上去的血跡。血早已滲透到了木製中,秋水絕似乎極是憤恨,冷眸再一次向流霜望去,似乎恨不得見她生吞活剝。
錯妃誘qíng第九十一章痛與傷
雖然秋水絕一直是yīn冷冰寒的,但是流霜還從來沒有看到過他如此憤恨的眸光。他抱著琴,就好似抱著摯愛的寶貝一般。
“你那雙手,還不配碰它!”他冷冷地吐出這句話,抱著琴,緩步走了出去。
流霜撫著疼痛的頭頂,才明白方才是秋水絕拽著她的頭髮,將她摔了過來。手指尖一陣銳疼,流霜默默地從衣服上撕下一塊布條,將手指細細包紮起來。
夜色降臨,山間的夜不比平地,極是沁冷。秋水絕自從方才威怒之下走了之後,就不見影蹤。
流霜又冷又餓,屋內就連一口茶水也沒有。喊了幾聲,偏偏外面的侍女好似聾子啞子一般,根本就不把她的話當回事,竟無一人吭聲。
很顯然是得了秋水絕的命令,不打算理她的。流霜知道再喊也無用,便住了口。
這莫不是秋水絕折磨自己的方式,要把她凍死餓死渴死?
所幸那張chuáng榻上,還有一條薄薄的棉被,流霜躺在榻上,湊合著睡了一夜。這一夜睡得自然是極不舒服的,次日醒來,竟是渾身酸痛。
挨到了晌午,終於有人過來開了鎖,一個侍女過來傳話,道:“宮主傳白姑娘過去!”
流霜隨著傳話的侍女,向正屋走去。
正屋內布置的陽剛而簡潔,地上鋪著一塊白虎皮,上面擺著一張紅木小几,小几上擺滿了幾味素淨小菜,還有幾道山珍野味。
秋水絕身著一身素色白衫,跪坐在小几前,烏髮用簪子松松箍著,看上去極是悠然閒雅。
他已經摘掉了臉上的鬼面具,帶了一塊黑皮半罩面具,露出了線條優美的下巴和薄薄的唇。
流霜倒是沒想到yīn冷的秋水絕穿了素衣,竟也會這般素淨優雅。
自從遭到秋水絕刺殺後,流霜對秋水絕的傳聞也聽說過一二。
只因他經常帶著一張鬼面具,無人見過他的真容,關於他容貌的猜測,謠言最多。
據說他生的貌丑無比,且臉上生了無法醫治的爛瘡。也據說,他是一個貌美如仙的美男。
當然,流霜覺得後者還比較靠譜,因為此刻從他線條優美的下巴和形狀完美的唇來看,他決不至於是貌丑無比的。
看到流霜進來,秋水絕抬起臉,冷冽的眸光從流霜身上淡淡掃過。
“過來吧,為本宮主布菜。”他語氣冷冷地說道。
流霜良久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自己,叫她為他布菜,這意思是要她伺候他了?流霜自然是不願的,但是眼前之人是誰?殺人不眨眼的秋水宮宮主,殺死她豈不是如同捏死一隻螞蟻。她自然不會傻到要去找死。
一言不發地走了過去,為他斟滿酒。再拿起竹筷,站在他身畔等著,看到他的目光掃向哪道菜,便慌忙為他將菜夾了過來。
流霜自小沒伺候過人,這察言觀色,眼疾手快的活,做起來還真是累。動作稍稍一慢,秋水絕的竹筷便毫不留qíng地朝著流霜的手抽去。
一抽下去,玉手上即刻便腫起一道血痕,火辣辣地疼。
不過就是動了動他的琴,就這樣狠絕地對待自己,真不愧是秋水宮的宮主。似乎因為她的手動了他的琴,就要將她這雙手廢了一般。
那把琴真的有那般珍貴嗎?
流霜咬著牙,忍著手上的劇痛,繼續為秋水絕布菜。
秋水絕雙眸微眯。望著流霜眸中的倔qiáng之意,心底深處好似有一根弦悄悄撥動了一下。
這一餐吃的極是冗長,流霜不禁忍著手上的疼痛,還要忍著腹中的飢餓,從昨晚到現在還沒用過飯,但,面對著滿桌的美食,卻只能欣賞不能吃,這樣的煎熬也是令人難受的很。
終於用罷餐,早有侍女端來了水,秋水絕飲了一口,漱了漱口。站起身來,躺在了窗邊的軟椅上閉眸養神。一個侍女靜靜地站在他身後為他捶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