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眸中含著點點淚光,幽深而淒迷!
“你是誰?”玉容動容地問道。
“姑姑,她是小公主玉染霜!”秋水絕低聲道。
“玉染霜?”玉容不信地挑了挑眉,冷聲道:“霜兒早就不在了,她已經去了有十年了,你從哪裡弄來個女子,也敢冒充小公主。哦,我看看,她不就是你上次帶回谷中的姑娘白流霜嗎?何時她竟成了小公主了!”玉容怒聲喊道。
當日,流霜從崖上跌落下去,秋水絕已經從段輕痕口中獲悉了流霜的身份,和這些年來的經歷。但是,那時流霜已經跌下了懸崖,是以,她也沒敢將流霜是小公主的身份告訴玉容。畢竟流霜已死,告訴她,徒增傷悲。
他卻沒料到,今日相見,玉容會質疑流霜的身份。
“姑姑,她確實是小公主,十年前她並沒死!姑姑也沒親眼看到她死去吧,是不是?”秋水絕有些焦急地說道。
流霜緩緩走上前去,輕聲道:“姑姑,你還記得當年,你教我的第一首曲子嗎?那是你譜給我的曲子!”
流霜說罷,緩緩坐到瑤琴前邊,玉手一划,開始撫琴。
這首曲子的名字叫清霜落,是姑姑根據她的名字譜的曲子。當年她年紀小,這首曲子既簡單而且短,但是卻極動聽。
清澈的琴音里無處不透出一個少女歡快愉悅的心qíng和對生活不屈不撓的嚮往。
可是流霜卻是流著淚彈完的,眼前似乎浮現出當年的場景,花苑的涼亭里,她偎依在姑姑身邊,痴痴地望著姑姑彈琴,那時,她覺得姑姑的手好看極了,纖長而白皙,天生就是彈琴的手。
“你真的是小霜兒?你沒有死?”玉容怔愣地看著流霜熟練地彈完了那首——清霜落。那是她教她的曲子,自然是不會忘記的。那首曲子,是她和霜兒的秘密,別人是絕不會知道的。
“姑姑,是我!原諒霜兒此時才來到姑姑身邊,這些年我失去了記憶,直到前些日子才想起自己的身世!”流霜有些愧疚地說道。
玉容眸中含淚,和流霜擁抱在一起。
姑侄相見,恍如隔世,緊緊擁抱,淚沾濕了彼此的衣,可是她們的心中卻是歡喜的。
十年不見,再次相見,兩人當然有說不完的話,玉容也早已將和秋水之間的不快忘得gān淨。
兩人一起到了相伴著到了玉容居住的小院。
三間古樸的小屋,皆是石頭所砌,屋內桌椅chuáng榻一應俱全,但不是石雕便是木製的,極是簡單。chuáng榻上的被子也是褪了色的青灰色,很舊了。
流霜忍不住心內傷悲,她知道秋水宮並不是沒錢,光看在崚國經營的那處——雅心居————就是日進斗金。但是,姑姑的生活里竟處處透著寒酸。想來,姑姑將所有的錢財都投入到了招兵買馬之中。
“霜兒,先用飯吧,一會兒姑姑帶你到處走走!”流霜回首,曾經錦衣霓裳,環佩叮噹的公主此時著一襲樸素的青衫,頭上cha著的也是木製的髮簪,正在對她淡淡而笑。
流霜再看木桌上的菜色,倒是不失豐盛,都是山間自產的蔬果,配上鮮魚蘑菇,倒是美味的很。
“霜兒,這些是姑姑特地為你做的,記得你最愛吃魚了,這是咱們湖中的銀魚,很是美味,你嘗嘗!”玉容說罷,便為流霜夾菜。
流霜坐下來,拿起竹筷,環視著室內簡陋的擺設,淒楚地說道:“姑姑,這些年,你受苦了!”
玉容淡淡笑道:“霜兒,這話應當由姑姑說你呢,這些年你在外面流làng,如今是到家了。不用再受委屈了,對了,霜,這些年,你學武功沒有?”玉容猶記得當年流霜纏著她要學武功的樣子。
“姑姑,我倒是沒學武功,不過,我學了醫術。”流霜微笑著說道。
“學醫術也好,不過從明天開始,我便教你學武功吧,畢竟我們要復國,應當學的是殺人的武功,而不是救人的醫術。”玉容邊吃邊說。
流霜聞言,有些吃不下去了。姑姑念念不忘殺人復國,難道真的要她殺了師兄,取而代之嗎?
“姑姑,我都十七歲了,恐怕——過了習武的年齡了吧?還是別學了吧!”流霜輕聲道,她實在不喜歡打打殺殺。
“不行!十七歲,雖說是晚了點,但是,有姑姑教你,五年之內,必讓你成為絕世高手。”玉容柳眉一挑,自信地說道。
流霜無法反駁,索xing開始埋頭吃飯。喝了幾口魚湯,忽覺得胃中有些不適,慌忙衝到院內,竟是連連嘔吐了起來。不僅將剛剛吃進去的東西吐了出來,還吐了許多酸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