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前面一大塊平地,裡面溜達著幾隻jī鴨,在往遠處平地前面是一塊很大的菜地,有各種當季的蔬菜,旁邊還有一小塊玉米地。
他們一路過來,魏恆沒有問方文秀來找的是誰,方文秀也沒說,魏恆把車停在平地里,一下車放眼一看,忽然生出了一種要見世外高人的感覺,對要碰面的這個人帶著一種極大的期望。
方文秀上去叫門,防盜門緊閉,方文秀敲了幾下,沒人應,她從窗戶里朝裡面看了看,回頭對魏恆說:“沒人,估計是去地里了。”
魏恆說:“那我們去找找吧。”
方文秀想了一下,點頭說:“也好。”
兩人沿著一條小小的土路往地里走去,地里剛澆了水,路上泥土cháo濕,兩人深一腳淺一腳的踩了一腳泥,魏恆也沒不耐煩。
方文秀領著魏恆走到當間,放眼看去,地里沒看見一個人,轉頭四處找,隨後看見那一小片玉米地里悉悉索索的響,就指著那裡對魏恆說:“應該在那裡了,我們過去。”
兩人又繞過去,來到地邊上方文秀朝著裡面喊:“孫老,你在不在裡面?”
玉米地里的響聲停了一下,方文秀又喊了兩聲,裡面終於傳出來一聲吆喝:“在吶,就來了啊!”
方文秀停下來,笑眯眯站在邊上等著,魏恆趕緊站直了,擺出一個正經的姿態,眼睛盯著人來的方向,就見玉米地里嘩嘩一陣亂響,一個中央支援地方的禿頂在綠葉之間忽隱忽現,接著嘩啦一聲,一個謝頂凸肚穿著老頭衫,大褲衩的的半百老頭從裡面一躍而出,魏恆張大了嘴,驚呼一聲:“孫老頭?!”
孫副總也被魏恆驚了一下,張嘴就喊:“魏少?!”
兩人非常囧囧有神的兩兩相望到一處。
原來的孫副總現在的孫老鎮定了一下把兩人往家裡領,到了門口開了水管,不客氣的讓兩人把鞋上的泥巴刷刷才讓他們進去。
方文秀刷gān淨自己的鞋,抬頭看見魏恆還在跟鞋幫上的泥塊奮戰,一看就知道他是沒gān過活的,弄了一根小木棍,笨手笨腳的刮著鞋幫子。
方文秀看了兩眼,提著塑料水管走過去對他說:“別動。”
方文秀提起褲腳在魏恆跟前蹲下,拿著刷子,就著水管里衝出來來的水對著他的鞋幫鞋底就是一通刷。
魏恆低頭看了她一眼,可能是方文秀表現的太自然了,也有他被人伺候慣了的原因,並沒有覺得什麼,還把腳抬起來好讓方文秀刷他腳底下的泥,反倒是孫老頭進門前多看了他們兩眼。
三人收拾完進了屋,這房子別看外觀有點不倫不類,但建的時候是真材實料,厚牆,黑瓦,高房梁,進去就給人一種yīn涼yīn涼的感覺。
孫老頭把兩人讓進客廳,請他們在一個巨大的根雕茶桌旁坐下,親自燒水泡茶招呼他們,老頭把一杯茶水遞給方文秀笑眯眯的說:“小文秀,今天來找老孫是不是有什麼好事?”
方文秀笑說:“這個,我覺得是好事,就是不知道孫老你怎麼看了。”
孫老頭又笑呵呵的說:“哦?那你說說?”
方文秀看了一眼魏恆,轉而問孫老頭:“小飛今年開chūn就七歲了吧?該上小學了。今個沒看見他?他爸媽給接回去了?”
孫老頭笑眯眯,端起茶杯掩住嘴角,看了方文秀一眼說:“市里重點小學不好進,他爸媽接回去補課去了,周末還是要回來的。”
方文秀笑:“少了兒孫膝下環繞,孫老怕是要寂寞囉。”
老頭呵呵一笑:“我還有幾畝菜地,改明個我打算再租幾畝,弄個大棚,種點花,你還怕我老孫打發不了時間?”
方文秀說:“我看你種個瓜果,那也陶冶qíngcao,再折騰就刻意,反倒不妙了。”
孫老頭一愣,然後哈哈一笑:“你這個丫頭,怎麼反倒越混越在嘴巴上不吃虧了,說吧你打算算計我老孫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