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文秀不好意思的一笑,扭頭看魏恆,魏恆坐在一邊沒聽懂他們在打什麼玄機,有點不耐煩了,瞟見桌上有個菸灰缸,掏出一顆煙來,正滿身摸著打火機,看見方文秀看他愣了一下。
方文秀從口袋裡掏出打火機給他點上,順便對孫老頭說:“孫老,實不相瞞,這回是魏總的事,是他要算計你。”說完她不懷好意的笑了笑。
魏恆一口煙嗆到嗓子眼裡,突然爆發出一陣驚天動地的咳嗽,眼淚都快咳出來了,他心想我從頭到尾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怎麼就成了我算計人了。
方文秀笑眯眯的看著魏恆咳嗽完了,才對老孫說:“孫老,魏總這次公司危難,知道您是個高人,特意來請您出山。”
孫老瞟了方文秀一眼,那意思是說,鬼才相信魏恆會覺得他是個高人,他不客氣的從魏恆的煙盒裡抽了一根煙出來,方文秀躬身給他點上,老頭吞雲吐霧了幾口,靠回椅子背里也不吭聲。
方文秀等了片刻,只好轉過頭去對魏恆說:“魏總不是給孫老帶了點東西嗎?”
魏恆聽話聽音,“哦”了一聲站起來出去搬東西,這邊孫老頭看方文秀把魏恆支出去了,才對著菸灰缸彈彈菸灰,慢悠悠的問:“說吧,你這丫頭打得什麼主意?”
方文秀正經的說:“我想你請出山,不需要你天天坐班,當個顧問就可以,有事qíng協調一下就好。”
孫老頭想了想,抽了兩口煙說:“你們兩個人,魏恆是個開疆拓土的,你又正好是個收拾河山的,什麼事qíng做不來?何必中間再cha一個人,我看完全不必。”
方文秀笑著說:“心是君主之官,掌智,腎是jīng氣之藏,掌力,中間還缺一個最gān淨的脾臟來運化。”
孫老頭低頭沉思,然後抬頭對她說:“你想要給他某多大的一個局面?這樣謀劃?”
方文秀說:“受人之託當忠人之事,只要他將來能夠成就為民生立命的心,他有多大的心我就為他開多大的局。”
孫老頭目光一閃,沒有說話,方文秀知道他是動心了,也再不吭聲。
魏恆搬著兩箱酒進來往地上一放,孫老頭瞄了一眼,他是個識貨的,立刻兩眼冒光,著急慌忙的跳起來,指揮著魏恆說:“別放這,趁老太婆沒回來,趕緊的給我搬到後面去。”
魏恆一愣,以前孫老頭可對他客氣的很,不知怎麼就角色一下子轉換的這麼快,他聽話的搬著兩箱酒跟著孫老頭往後走,看著他胖墩墩急吼吼的背影,忽然生出一種感悟,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事物遠不是表面看起來那麼的簡單也或者那麼的複雜。
魏恆在給孫老頭往chuáng底下藏酒的時候笑話他怕老婆,孫老頭諷刺他狗屁不懂,huáng口小兒一個,兩人玩笑著掙了幾句,氣氛被說開了。
中午魏恆和方文秀留在孫老頭這裡蹭飯,廖阿姨收拾了地里回來給他們做飯,吃的全是他們地里自己種的東西,ròu是隔壁家自己養了殺的土豬ròu,一頓飯吃的別有滋味,魏恆和孫老頭喝的臉紅脖子粗,廖阿姨又氣又恨,方文秀知道是自己帶來的禍害,趕緊去賠罪幾句。
廖阿姨是很喜歡方文秀的,和她抱怨了幾句也就算了,方文秀看兩人喝的興致全來了,車肯定是開不回去了,出來打電話讓馮坤過來接人。
這一頓飯從中午一直吃到下午,日頭西落,最後兩人告辭的時候,孫老頭把魏恆送了出來出來,方文秀到後來就一直待在外面曬太陽和廖阿姨嘮家常,也不知道他們在裡面說了什麼。
魏恆連站都站不穩了,大著舌頭,使勁拍著孫老頭的肩膀說:“我跟你說,孫老頭,你一定要來啊,不來,我跟你說我哥的軍區就在旁邊,老子叫他帶人來拔光了你菜地里的那點東西,還天天來給你搗亂氣死你。”
方文秀在旁邊聽得差點摔了一跤,孫老頭氣得臉紅脖子脖子粗吼了一嗓子:“老子欠你的?趕緊滾。”
這時候馮坤已經從車上下來,趕緊上來扶住魏恆,魏恆左搖右擺的呵呵一笑說:“我才不滾,要滾你滾,你比我圓多了。”
孫老頭氣得要跳腳,方文秀趕緊上去招呼馮坤:“快走,快走,趕緊扶魏總上車。”
馮坤有把子力氣,半拖半抱的把魏恆弄上車,方文秀想跟孫老頭再說兩句,孫老頭把臉扭到一邊去,她也只好落荒而逃,跟著上了車。
這邊魏恆上了車還不安生,馮坤把車發動了掉了個頭,他從車窗里伸出腦袋來朝著孫老頭喊:“孫老頭,我跟你說啊,茅台鎮每年的特供二十箱!”
方文秀恨不得上去捂魏恆的嘴,趕緊拍前座對馮坤說:“快走!快走!”
馮坤腳下一踩油門,車子轟的一聲的在土路上沖了出去,後視鏡里還能看見孫老頭正彎腰去脫腳上的鞋,估計是想扔他們一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