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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鳳致知道他一貫厚顏無恥,卻沒想到他無恥至此,色yù當頭,竟連亡兄qíng誼都不顧惜,這時因掙扎的力度大了,胸前刀傷的繃帶上已開始向外滲血,愈加頭昏目眩,連平素機變百出的腦子都已經不再靈光,只能罵道:“你是人是畜生?皇上就停靈在隔壁……你……你如何對得起……”豫王喘著粗氣道:“你才對不起皇兄!騙了他那麼久,虧他一直擔待你——皇兄臨終都說:‘有花堪折直須折。’我今日便替他折上一折!”

這幾句話正擊中林鳳致內心最愧疚之處,尤其聽到他提起嘉平帝遺言,心中猛地一痛,悲傷便如cháo水般襲來,喃喃的道:“皇上……”他矢志報仇而入宮,謊言冒名而進,心裡實不yùrǔ身,因此特意選在皇帝喘疾發作期間而來,起初即是撒謊,一月相處間也不無做作的故示柔qíng,卻不道那個人其實一直心知肚明,默默的包容著自己,曖昧也好,謀劃也好,原來從頭到尾,都只是君臣知己、朋友夥伴,始終不曾如他之心愿,始終是負了他。

有花堪折直須折……那個曾經帶著幾分悵然口吻吟出這句舊詩的,宛然多qíng、溫柔忍耐的皇帝,如今已是人鬼殊途,冷冰冰孤零零的躺在隔壁大殿之中。千般悔恨萬種愧疚都已無用,如何才能對得起他呵!

忽然之間,他清清楚楚的想起了嘉平帝當初說這句舊詩時的原話:

“不瞞卿說,每年這個時候,朕都偷偷寫下遺詔,等到來年chūn暖病癒,再悄悄毀掉。朕也好笑,這每一年每一日,都好似偷來活的呢,所以前人說得好:‘有花堪折直須折……’”

皇帝臨終時盯著自己的眼神,帶著溫柔愛惜,也帶著猶豫遲疑,還帶著……信賴託付。

原來是這樣的意思!

林鳳致本已混沌的腦中忽如電光掠過,一剎時心意清明,脫口道:“原來如此!”突然也不知哪兒生出力氣來,一把推開已經壓到自己身上的豫王,便要起身。

豫王這時連自己的衣服也都已扯盡了,正將對方抵抗的動作一一壓制、yù待深入的得趣當口,如何肯放,手臂一重,便又將他壓下,惱道:“gān什麼?”林鳳致急道:“快放手,原來……是這個意思。”豫王糾纏著他不放,喘息道:“傻子,這當口怎放得手?你又不是沒同老俞做過,還推推阻阻作甚……”說著便來親嘴,林鳳致一閃,這一口就啃在了脖子上,林鳳致又驚又怒又嫌惡,厲聲道:“齷齪,滾開!皇上的意思是……”

他陡地醒悟,登時住口,將最關鍵的兩個字硬生生咽了下去,這一掙一說話,力氣用得大了,刀傷又是一陣劇痛,血液迸流,眼前黑眩重新襲來,不禁一陣昏沉。等到這一發昏慢慢好轉,神智回復,身體已經被豫王全然壓倒,擺成了承受的屈rǔ體位,耳中只聽他帶著濃濃qíngyù的聲音咬牙切齒的道:“皇兄的意思?我來替他意思了罷!你害得他勞神用心,累垮了身子,最後還弄得老俞舉兵bī宮,徹底斷送了他xing命!你欠他的,我來討還!就是這個意思!”

林鳳致的xing格中原有一種烈xing,是個寧死不肯受rǔ的脾氣,縱到山窮水盡、走投無路的絕境,也決計不肯放棄抵抗。這時候雖然氣力不支,形勢惡劣,依他的本xing,卻也不能如此輕易屈服,哪怕是拼命也要拼上一拼的,更何況忽然領悟了皇帝遺言的深意,這便是一個最好的要挾法寶,如何不yù利用?可是茲事體大,只猶豫了一下,便即失了一半先機,再聽豫王的指責言語,悔疚之心湧上,又喪失了另一半的抗衡勇氣。忽然心神恍惚,一片黑暗漸漸向眼前罩落,迷迷糊糊的竟自想道:“欠他的……是我欠了他的,該討還罷?”

“我……就知道不是你,一開始就知道……只是不想說……你這樣的人,當真抱過的話……怎麼能不記得呢……不怪你……我自甘樂意……護你……”

這幾句斷斷續續說出來的話,是最鋒利的刀子,將他的心割裂成一片一片。本道自己心冷qíng絕,本道自己再無可傷,卻原來,還是抵不過這似同qíng似多qíng的溫柔。

驀然一陣貫穿身體的疼痛,將他自意識模糊之中喚醒了幾分,原來就在自己意志潰堤、jīng神恍惚的這一刻,對方已然長驅直入,攻城掠地,再yù反抗也已是無濟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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